为了掩藏自己的“罪恶”交纳保证金的华人大亨多得很,这些都是生意。
如果可以,他想从老会长和这位导演两位身上都赚些养老钱。
暂时赋闲的前高盛CEO凭借其在华尔街与政界的深厚人脉开始了无孔不入的渗透调查,更何况2009年高盛本身仍是美联储一级交易商,享有跨境资金流动监控权限,能追踪离岸账户与复杂金融工具。
当这样的金融业老饕们调动手里全部的资源,来做这桩生意时,所获必然是不菲的。
就像2010年高盛就曾协助美国政府调查希腊债务危机中摩根大通的衍生品操作,保尔森自己任财长期间也曾强制银行披露有毒资产,这些都证明了美国正商协作的调查执行力。
在确认奈飞和犹太财团均没有通过可以推测的各种方式进行大规模资金输送后,保尔森买通的SEC内部人员,给他提供了一个颇为可疑的、已经过多重嵌套和离岸后改头换面的“BS基金”。
……
2009年8月28日中午,北平某高档私立医院的特护病房内,空调冷气开得很足,却仍压不住老会长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他背着手在铺着防滑垫的病房里来回踱步,病号服下摆随着急促的步调不断晃动。
偶尔面带忧色地瞧一眼床头柜上的卫星电话,然后继续沉默。
再有半天,如果美国的保尔森和柳琴还是找不出任何可靠证据,哪怕是疑似证据来扯下怀中的遮羞布——
要么自己拖着“病体”去见证很可能失败的竞标,要么干脆退隐江湖,余生都伴随着功亏一篑的悔恨。
墙上挂钟分针每走一格都像在碾磨神经,窗外的蝉鸣也愈发刺耳,老会长猛地拉开抽屉摸出硝酸甘油片含在舌下,苦涩的药味混着隐约的铁锈气在口腔蔓延。
铃铃铃!
卫星电话简约的铃声,叫他身手瞬间矫健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接通:
“喂?”
“什么!次贷危机基金?能确认吗?”
老会长瞬间的狂喜叫脸色显得潮红了一些,他几乎兴奋地要蹦跳起来,连日来的压力差一点就叫那天的表演成真。
“没事!没事!没确认也不要紧,你们还有时间,至少在明天竞标开始前给我传真一些基本资料过来!”
“柳琴,你听我说,明天的竞标现场会有很多领导参加,这就是我们向世人揭露路宽真面目的最好机会!”
“我会在开始之前先找他谈,如果他不放弃,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路老板从次贷危机中赚到的钱回国投资,只是会叫他在国外的声誉一落千丈,毕竟次贷中家破人亡的美利坚家庭无数。
但就国内的混改要求而言,哪一条法律和规章也没载明这种境外的投资所得,是非法资金。
因此这条信息的最大价值,就是拿来跟坏种谈判。
“还有机会……还有机会……”此刻死死地握着病床栏杆的老会长,不断地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亦像是在绝望中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
2009年8月29日,因为这三个月的无止境纷争和股权争夺大戏,已经算是备受江湖、庙堂瞩目的“连想混改竞标”,在延期三天后,按照有关领导的指示恢复流程。
上午10点不到,金融街北交所大楼前人头攒动,警戒线外挤满了手持长枪短炮的记者,闪光灯此起彼伏。
各家媒体的直播车早早占据最佳机位,主持人正对着镜头梳理这场持续三个月的混改争夺战。
穿制服的安保人员神色冷峻,不断挥手阻拦试图越过警戒线的媒体,现场嘈杂中不时响起“请出示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