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盯着那一锅鱼,用铲子翻搅翻搅,没好气地回“都是你妈干的好事。我要是能联系上先生,早就把柏哥儿的住院钱讨回来了。这家不成家的,眼瞅着就要败了,竟要靠从我们身上克扣养活。”
项以柔很想发火,忍着平静道“也是家里太忙了顾不上,该还给您的我们一分不少。您先联系联系我爸爸好吗?”说着,生怕钱妈会反悔似的,赶紧将手机拿了出来。
钱妈十分不情愿,心里也想着任栀雨死在外面才好。眼睛飞快瞟了瞟,佯没有看见,钱妈拿起布子擦了擦手“先吃饭吧,柏哥儿这病眼瞅着严重了,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项以柔十分不耐烦,想着今天这电话非打不可,嘴里喊“张芸!张芸!”现在这尖锐的样子,真是越来越像任栀雨了。
张芸正在桌前布菜,一听见这高频的尖脆的叫魂儿声就起了一肚子火,当下重重摔了筷子,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
项以柔在厨房叫了半天了,不住破口骂起来“不用给我在眼皮子地下装死人!不坑不哈抗个死人脸,迟早哪天在路上走着走着就变成横死鬼!呸!”张芸在外头听的半真半切,冷笑低骂“要死也是你先死!”
钱妈已经习惯了这狼多肉少成天争吵的生活。脸上泛出隔绝的冷漠,里里外外,进进出出,什么都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
项以柔的脸色十分难看,瞅着桌上动植物的尸骸,把筷子重重一放“钱阿姨,这电话要是不打,我担心您这月的工钱和柏哥儿的医药费全没有着落了。您看着办吧,这家眼瞅着是一个闲人都养不起了。”
钱妈觉得滑稽,这话说出来,任栀雨还是个当家主母了。掏出手机,摁开免提给项舟打电话,还是没接。
项以柔拿过电话,不厌其烦地往下打。钱妈心里十分不快,这要是先生接了电话,只当自己的手机被监制了,以后她再想找先生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