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墨家子弟虽然贵生贱死,但性命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在这里牺牲啊!”
“江长老,把那件东西请出来吧!”
“究竟是规矩重要,还是上千墨家子弟的性命重要?”
声浪之中,站在秦枫不远处,戴着竹质斗笠的墨家江长老,眉头紧锁。
迟迟不语。
眼角微微抽搐着……似在痛苦中挣扎!
就在这时,城楼上的楚军先头部队,已经推进到了城下三十丈的距离。
“大楚火弩手准备!”
一声令下,最前端的数万名楚军同时从铠甲内卸下一个机关弩机,保持着半跪的姿势……
冒着城楼上墨家守城机关倾泻的迅猛火力,弩机朝上举起!
仰角抛射。
城楼上的墨家机关几乎都是木质,即便表面有的用金属覆盖,但哪里能够抵得住这墨家小世界里楚军的强弩?
“江水流,你把那东西拿出来啊!”
“拿出来,这些楚军不过乌合之众,你拿出来啊!”
与江长老争论的墨者一把拎住江水流的衣领,大声咆哮了起来。
“这城里的墨者没有你的弟子,也没有你的亲人,你不在乎是不是……”
“你自己不要命了,我们的命也要跟着你完蛋吗?”
就在这时,城下传来弩机裂空的密集声响!
“举铜盾,全部举铜盾!”
有经验的年老墨者大声喊了起来。
“低下头,隐蔽,隐蔽!”
“爷爷,机关怎么办……”
一个年轻墨者话没说完,密集的弩矢已是狂飞上来,瞬间就把他与无数来不及躲开的人,钉在了巨大的墨家机关之上!
有操纵机关的墨家子弟,有守城的宋国士兵,也有前来帮忙的百姓……
鲜血瞬间流满了半片城墙!
“江水流,你……”
墨者拎着江长老的领子咆哮道“你害死了他们!是你害死了他们!”
江水流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痛苦之色,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道。
“墨者,不越规,不逾矩,规矩……比墨者的命重要……”
“那东西,说不能用,就不能用!”
“冥顽不灵!”
那年轻墨者一拳就狠狠捶在江水流的胸膛上,将他狠狠卡在城墙上,吼道。
“江水流,你去死吧,你死了,别人就不用去守这狗屁规矩了!”
那年轻墨者竟是气沉丹田,一边卡着江水流,对着城下的楚军大声喊道“城下楚军听着,他是这城的墨家长老!”
“射杀了他,你们就是头功!”
“孽子,你怎可做这样的事情!”
年老墨者大吼一声!
“来人,把那个孽子给老夫杀了,杀了!”
年轻墨者一边卡住江水流的脖子,一边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我是在帮你们活命!”
“江水流手里有可以横扫外面四十万楚军的东西,可他就是不拿出来!”
“只有他死了,我们才可以活命!”
“否则……否则我们所有人都得……”
就在年轻墨者咆哮时,一道人影忽地闪到了他的身后……
毫无征兆地一剑削出!
快出招,锋锐无匹的剑!
那年轻墨者的身体还站在城楼之上,头颅已是抛飞了出去,直接从城楼上砸落在了地上!
度快到鲜血甚至都来不及飙射而出。
那人与江水流相似装束,粗布麻衣,草鞋,披着墨色斗篷,内衬石质铠甲……
在他的手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