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施奕文在阔别已久的宅中询问着与绑架案有关的细节时,数里外的李祯却是惶惶不可终日,他来回的渡着步子,脑海中只剩下一个疑问。
人在那!
人去那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消失了。
不是应该就藏在床底下吗?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小的见过老……”
不等李六行礼,李祯就劈头盖脸的问道。
“李六,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呢?人在那?”
面对刚进门的李六,李祯的语气显得极为焦急,他能不急吗?
丢的那位可是诚意伯的女儿,原本的对于李祯来说,他不过只是想冒个险而已,只是想借诚意伯把施奕文送进死囚大牢里,只要在施奕文的舱里搜出他的女儿,到时候,即便是姓施的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皇帝为了平息勋臣们的怒气,也就只能借他的脑袋用用。
可是现在,如意算盘却在瞬间被打得粉碎,人没了!
诚意伯的女儿没有了,下落不明!
这意味着什么?
“人,人在船上啊,小,小的亲自送上去的。”
“船上个屁!”
李祯怒气冲冲的吼道。
“船上,船上什么人都没有,你可知道,现在人没了,这案子就会一直查下去,万一要是东窗事发,到时候,非但你的小命难保,就是老爷我的命也保不住!”
绑架勋臣子女、栽赃大臣,这那一桩不是要命的罪名。原本的按照李祯的计划,只是不过“借”人用一用,等到把人搜出来,这件事就会随着施奕文的死而尘埃落地,至于什么从箱子里搜出来的银子,只是证明他是个贪官污吏的证明罢了。
现在倒了,箱子里装的根本不是银子,甚至就连同人,也消失了。
这人一丢,各个衙门必定会千方百计的去寻人,万一要是找到了什么能和自己联系在一起的证据……
想到这,李祯的视线自然落到了李六的身上,见他的面色煞白,便急声问道。
“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当时是怎么绑的人?”
“老爷,就是按您的吩咐啊,趁着没人的时候,小的和那几个人,直接在码头绑起来的,然后倒也没有直接送上船,而是等出了镇江,纤夫收绳的时候,才趁机把人藏到了那人的舱里头……”
说着绑人的过程时,李六惶恐的跪了下去。
“老爷,您,您可一定得救小人啊,小,小人对老爷可是忠心耿耿,您可一定得救小人啊……”
李六一边说,一边叩着头。
“人哪,人哪!”
又一次,李祯厉声问道。
“我想知道,人去那了!”
“小,小的也不知道啊,那,那船上一直都没有动静啊,就,就算是沉到了江里,那,那多少也总得有动静不是……”
这一路上,李六一直盯着那艘船,可却压根就没有看到什么动静。
他的回答让李祯同样也沉默了下来。
确实如此,一路上那人没有把她沉到江里,即便是到了秦淮河码头,周围被人盯着,肯定也没办法把人扔到河里,可问题是人在那?如果不在床底下,他又把人藏到了什么地方?
既然他把人藏了起来,必定还有后招!
盯着跪在地上的李六,李祯知道他是唯一一个能把这件事与自己联系上的人,想了想,他就吩咐道。
“李六,别说老爷不救你,你现在就回老家躲起来,记住了,这件事打今天起就烂在肚子里了,你明白吗?一会你去帐房拿二百两银子……”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李六连忙叩头感激着老爷,在他离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