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是啊,我们白老师从不请假,是不是生病了?”
秦瓦凡一下课,学生们就围住了他,问个不停。看来,白榆在这个班里还是深得学生心的。
学生们,当然,也知道他们的白老师和秦老师总在一起,是以也不顾忌。
“哦,你们白老师有点事,我来给你们代一节课。你们觉得我这节课讲清楚没有?有没有需要和你们白老师说,让他下节课给补充的?”
秦瓦凡好不容易解释清楚。
“老师,您讲得也很好,我们就是担心白老师。”
“是啊,白老师对我们特别好,如果他生病了,我们就一定要去看他,或者让你带话给白老师,让他别担心我们。”
学生们又一阵七嘴八舌。
“哦哦哦,你们尽管放心好了,你们白老师身体没事,你们就乖乖地等着明天他来给你们上课吧!”
秦瓦凡替白榆感动着。
回到办公室时,秦瓦凡的内心从上课时面对的学生们那一双双求知的眼睛里获得的成就感中逐渐平静下来。
放下备课本,打开电脑,他的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开始思量着自己的家事、白榆的事。
想到生活的现在和生活的未来,刚出来工作的他,就如同身在一场无声的战役中。
毕业后真是比上大学时辛苦多了,大学时只需要对自己的学习负责,即使兼职,也其实还是为了对自己的学习负责,能减轻家里负担是惊喜,不能减轻时也是正常,但出来工作了,却要面对一帮学生好几十个家庭的期望,还要承担学校的绩效考核与压力,一副担子丝毫不敢松懈。
更有家里一系列的问题需要面对:娶老婆生孩子改善生活面对父母的日渐老去和孩子到来后的各项开销与成长,还有,他总不能就这么带着老婆和将来的孩子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吧,若要是秦姜也回来了呢?
哎,白榆现在正浸泡在争取爱情的蜜罐里,虽然有些酸辣,但还是甜蜜居多,不过,等着吧,也很快有着他头疼的时候了。
秦瓦凡两手一摊,往椅背上一靠,闭了眼睛在心里哀叹逝去的最青春:大学啊!大学!
脑子就在他这么松懈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地闯现出一个身影来,那女生剪着齐脖子的学生装,而后又变成杨梅头的短发,穿着条纹毛衣,再到扎起麻雀尾,一笑就吹起两鬓落下来的发丝。哎呀,这女生,人家都是因为失恋剪头发,她却因为分手而蓄头发,只是后来……
后来,她去了那个有雪有新男友的遥远的北方都城,过得如何了?他的心里一阵酸痛。
大概,过得必定不如他此刻的憋屈吧。
是啊,他此刻的憋屈,让他连当父亲的喜悦都裹夹在了生活的层层叠叠的责任与重负中。
她在那个都城里,必定有着男友替她打点,不用考虑住房,不用考虑生活的林林总总,她的聪敏,也足以应对好生活的琐碎。她会被生活的琐碎打倒吗?不会,她是个如此懂得爱自己的人,必定能将琐碎过成诗。
他就这样,在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埋头备课中,自己默默地和着内心里那个闯入或者说从未离开过的白蒹葭对着话,将自己生活里所有的愉快的不愉快的,即将需要承担的,未来需要承担的,都统统地和心里的她诉说了一遍。
而后,一身轻松。
断了的连接重新续上,回归的力量令他身心轻便,手指灵巧,他迅速地打开邮箱。他想起,邮箱里有她的邮箱地址,虽然她的原号码已停机,但邮箱可以收发邮件,也许,她能收到他的信呢?
邮件发出去后,他的心里又开始有了期待,围攻的生活,他不再那么烦恼得烦躁,似乎手里有了突围的亮光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