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明。我唯恐不测,命他二人离开了飞卢海……”
“我倒是惦记着那兄弟俩的安危呢,无事便好,却不知他二人又去了何处?”
“前往卢洲本土,投奔艾方子与侩伯……”
“咦,那两个家伙还活着?我记得一个擅长炼符,一个擅长炼器,曾与你一道骗我的炼金草……”
“咳、咳……”
“故人重逢,欣喜难耐,说笑两句,切勿介怀。今日相逢,着实叫人意外啊!”
“地明岛生变,各家急需丹药,我推辞不得,唯有亲自照看一二。而实不相瞒,遇见道友,我也没想到。而你本该逃亡,缘何……”
正如无咎所说,这个穆源,乃是他初入星海宗结识一位筑基前辈,擅长炼丹。仙门遭劫之后,穆源与一帮弟子,不肯改换门庭,便远逃海外。如今他在飞卢海各地开有穆家老店,卖着丹药,仙凡兼顾,倒也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或谨慎起见,或心有顾虑所致,他说起话来吞吞吐吐。
无咎倒是浑身轻松,笑道“我与玄明岛,早已化解了恩怨!”他心有好奇,接着问道“据你所知,飞卢海还有没有其他的贺洲同道?”
石屋的顶壁,嵌着几颗明珠。淡淡的珠辉下,两人在榻上相对而坐,虽然是故人重逢,却彼此神情各异。
“化解恩怨?倒也未必。而我从班华子二人的口中得知,你要逃离飞卢海。你今日寻来,莫非只为他人的下落?”
穆源的相貌没有变化,还是清癯老者的模样,言谈举止中,透着几分谨慎与一丝狐疑。
或许,这便是他能够在飞卢海落脚安身的缘故。趋吉避祸,皆离不开“谨慎”二字。
无咎将穆源的神情看在眼里,摇头道“漂泊在外,举步维艰,想要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啊。而除了贺州的同道,还能与谁推心置腹呢?”他话语一转,又道“容我多问一句,本人何时能够离开飞卢海?”
“眼下不能!”
“为何不能?”
“明知故问!”
“我……”
无咎咧着嘴角,无言以对。
这个穆源,心事太重,不抵班华子与姜玄来得痛快,相处起来也颇为不易。
却见穆源拂袖一甩,面前的木几上多了一个五斤装的酒坛与一个小巧的酒碗。他斟了碗酒,正想着饮口酒、稍事权衡一二。而酒坛已不翼而飞,他脸色一沉。
与此同时,抱怨声响起——
“你也算是懂酒之人,岂能独饮呢……”
无咎举起酒坛,昂头张嘴,“咕嘟、咕嘟”猛灌,霎时酒水飞溅而酣畅淋漓。不过少顷,酒坛空了,“砰”地放下,擦拭嘴角,吐着酒气,他惬意道“好酒,多多益善——”
许是酒兴所致,他双眉舒展,眸子生辉,神采焕发,浑身上下更是隐隐透着人仙的威势。眨眼之间,俨然换了个人。
穆源突然想起什么,诧异道“你……你真的修成了人仙?而此前的传言,看来并无虚假……”
他如今已是筑基八九层的境界,修为不俗。而曾经的羽士弟子,却成为人仙,虽然早有耳闻,却还是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侥幸而已!”
无咎不愿多说,继续伸手“你开着酒坊呢,切莫小气,且奉上百坛美酒,略表心意……”
穆源却没有心思说笑,稍稍缓和的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反问道“你为何来到地明岛?”
“找你啊……”
“一派胡言!”
“放不下班华子与姜玄两位兄弟……”
“纯属借口!”
“好吧!鬼族入侵飞卢海,残害无辜,我虽为域外修士,却不能无动于衷。当查明原委,化解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