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骆勋和梁寂拱手拘礼,说道“骆大人,宫中忽逢九声钟鸣,我家王爷担心出了什么事,特想入宫看望皇上,还望行个方便,打开宫门许我等入内。”
荣富不敢直接说是皇帝驾崩,这毕竟是没有亲眼见到,只凭借钟声,还是不能完全笃定的,只敢这么说着,心中还是希望他们能看在皇帝驾崩的份上尽早将门打开,以免到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故。
“公公是宫中的老人了,想必也是知道的,这宫门下钥之后,未到明日四更上朝时,是绝不会开门的,还请公公和王爷说一声,别为难属下了。”骆勋站在太和门上,不卑不亢的说道。
荣富一听,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自己自然是知道这个规矩,在宫中这么些年了,无论是成文的规矩还是不成文的约定俗成的旧习,荣富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绝没有半点不知道的,宫门下钥之后便不能再打开,这本就是为了保护皇室才制定的规矩,夜晚视线受阻,皇室中人都是在睡梦之中,这皇宫上上下下住了多少主子,哪一个出来不是牵扯着朝廷后宫乃至天下的,这样的规矩,也是为了保护他们,荣富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骆将军方才没有听见吗?灵台九声钟鸣,那是意味着什么?骆将军不知道吗?皇帝膝下子嗣单薄,淙王爷是明贤皇后唯一的孩子,自幼在皇宫长大,总不见得连皇上最后一面也不能见吧?”荣富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总归还是有情理的,淙王爷的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只是想要见皇上一面,现在皇帝去世了,难道作为儿子连见父亲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吗?
“现在离宫门打开还有几个时辰,请淙王爷再等一等,没有圣令,我等也不敢开宫门,这是规矩。”
骆勋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规矩压他们,希望他们能够知难而退,今日无论如何是怎么也不可能让他们入宫来的。
见到骆勋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规矩压自己,荣富心中也很不爽,曾经任东宫总管,只有别人在他面前巴结的份,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是就算是这样,荣富对于当前形势还是明白的,现在齐景炀不是太子了,他们的地位便也是一落千丈,再加上,现在在上京朝廷,是个人都知道齐景炀现在的处境,不为难就算是不错的了,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便是一个个的都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规矩,这个从前只有齐景炀是规矩的地方,竟然还会有被人拿规矩压齐景炀的,真是让人气愤不已。
荣富回过头看着那顶马车,光是看着马车外面,自然是看不到坐在里面的齐景炀是什么样的表情了,但是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个时候的齐景炀,心情自然是不好的。
齐景炀坐在马车里,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自己现在是王爷,从前可是太子,怎么说都是皇室中人,不愿意下车丢人,但是听着他们嚣张的语气,便就知道今日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了,他伸出一只手,空岩便赶忙上前,说道“王爷。”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齐景炀不愿意探出头去看,这样也太折损自己的身份了,这皇宫向来就是自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谁能知道今日竟然就被拒之门外了,实在是丢人!更别说伸出脑袋去看了。
空岩看了看前面的情况,和荣富对视了一眼,看出了荣富一脸为难的样子,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抬头见到站在太和门之上的骆勋和梁寂,还有太和门外成群结队装备精良的御林军和梁家军,心下便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空岩随后俯下身子,靠近马车的窗户,说道“王爷,梁寂也来了,这太和门外,还有梁家的军队。”
“那是我天朝的军队!”齐景炀一听到梁寂的名字,就知道这件事和梁家脱不了干系,既然是梁寂出面,这背后自然就是有梁焕卿那个臭丫头掺和了,“这些人,还真是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