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夏容馨和梁焕卿对视一眼,互相松了一口气。
入殓之后,还要不断地举行法事和吊唁活动。在德胜门还要演杠,杠夫按正式出殡的规模和要求,先抬着一块和棺木重量相同的独龙木,大约有万斤,上面放一碗水,要练到走时水洒不出来为止。在演杠时,还要加紧施工,抢修去陵墓的御道。
出灵那天,先用七十二人将棺木抬出太和门,由嫡亲皇子扶棺,但由于齐秉煜子嗣不多,齐望舒和梁焕卿也跟着上去了。
此时,皇室官府倾巢而出,按天朝典制,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十二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皇帝的仪仗队,有一千六百二十八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
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一百二十八人,分三班轮流抬送。
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皇室兵勇,然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和宗室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
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他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
整个送葬队伍长达十几里,从上京到皇陵沿途几百里,第段距离还要搭设芦殿,供停灵和送葬队伍休息。这种芦殿也是玉阶金瓦,朱碧交映,十分华丽。
便是万人之上的君主,入土之后也就只能化为虚无,梁焕卿看着棺木入陵之后,不知为何,眼泪也流了出来,她没见过这种场面,但由此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当初在边塞的时候,杨素影去世也只不过一口薄棺,往后辗转几处,他们竟然连杨素影葬在何处都不记得了。
领旨到了上京,只得在将军府设立衣冠冢,年年祭日清明祭拜
“跪——”等到棺木被送入皇陵之后,次列站在皇陵边的太监宫女将手中幡灵挥舞,黄纸飘洒,何昇高呼一声,声音悲戚苍凉。
随行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若是那会儿望去,东陵皆是白茫茫一片。
“皇上——”即使已经过了几天,夏容馨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见到齐秉煜的皇陵封闭之后,她忍不住哭喊道。
齐望舒和梁焕卿就跪在梅贵妃娘娘身边,她们纷纷上前安抚,身后宫妃也因此哭泣不止。
梁焕卿看着并排跪在前面泣不成声的齐景炀和齐景钦,无论他们之间曾经有过多少隔阂,如今到底还是如同亲兄弟一样操持着先帝的葬礼。
光是在神台停尸那几日,齐景炀和齐景钦二人就从来没有闹过,太和门前的那些事儿,梁焕卿不说,齐景炀不说,便都暂时当做都没发生过一样。
百姓们对于皇帝驾崩一事,多少都有些许惊讶,但也有许多人早就想到了,自从连续几天不上早朝开始,就算是宫里传不出任何消息出来,可是好些因为瘟疫在家中无事的人,早就想到了,可能要改朝换代了。
百姓们4感叹今年本就不太平,自从那场战争开始之后,国泰民安便都是一纸空谈,他们从来都没有过的安生,一直都在岁月挫折中沉沦着。
皇帝的死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但又有着莫大的关系,至少上京城百姓对这一切都是十分敏感的,生活在皇城脚下,陪着皇室繁荣与共,命运与之休戚相关。
梁焕卿看着慢慢关闭的皇陵,听着耳畔的嘤嘤哭声,心中顿时有一些压力了,秉煜年终于落幕,接下来的王朝,就要看他们这一代了。
可是这样的一个烂摊子,让他们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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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陵回来之后,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怎么回去便是怎么回来的,一路上,所有人身上只有黑白两色,个个低着头沉默不语,心情十分沉重。
齐景钦如今是太子,再过几日便就是皇子了,礼部、銮仪卫、内务府如今忙完皇帝的葬礼,便又要开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