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新的办法来,就只能尽力完善旧的计划了。为了避免暴露自己,夭桃详细踩点了好几天。在找到的每一个适合拍摄的角度都偷偷摸摸放置了摄像头,哪一个拍下的画面最不像她做的她就用哪一个。
而这些摄像头的回收任务,又是夭桃的另一个麻烦。
最麻烦的事情还是出在黎芷如身上,她似乎已经发现了不对。夭桃有点担心黎芷如会留意自己的行动,因此特地熬到了凌晨三点才溜出卧室。
好在黎家本身没有装摄像头。
夜晚的黎家别墅,所有的窗子都拉上了密不透风的窗帘,整座房屋完全封闭起来。空气中仿佛满布粉尘的粒子,涌动着莫名的气氛,模糊的,粘稠的。
高大落地窗的窗帘在灰色的光照下显出影子,沉重而压抑,仿佛摇摇欲坠,即将倾塌下来,把所有的人埋葬在底下。
又有屋内的家具摆件,在惨淡的光影里张牙舞爪,在涌流的泥浆水中跳着最后一支狂欢的舞蹈。
无论是夭桃还是黎芷兰,都是第一次在这么晚的时候走出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困,夭桃只觉得呼吸不畅,头重脚轻,仿佛每走一步,都直直在绵密的蛛网中趟行,斩断又迎接着无处不在的束缚。
诡异的感觉让夭桃有些害怕,她一边呼叫夭夭,一边看向小会客室内原有的光源——电视开关处的小灯。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电了。
好在夭夭及时给了她回复。
“我真傻,真的。”夭夭上来就是祥林嫂的口吻,“我单以为我活着的时候会各种被困在幻境里,我不知道我死了也会!我特么走了八百辈子的老运,能见识得专门针对意识的幻境!”
想想把夭夭和祥林嫂的形象结合,这个絮叨的可怜女人让夭桃忽然之间得到了放松,忍不住笑了。
“笑笑笑,你笑屁!”夭夭很少见的暴躁起来,“按说现在我的感受和你完全一样,我可求求你,你快把摄像头拿了滚回屋去,我不想在胶水里泡澡!”
夭桃几乎都能想象出来她黏糊糊挣扎的模样,笑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