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了水吧。

里面的环境实在不怎么样。莫司本想点两杯果汁喝，但那些放在果盘里等着榨汁的水果实在是没眼看。

大多数水果表面都有斑斑点点的痕迹，甚至有些切好的都已经氧化了，色泽难看的很，最关键的是放水果的展柜里居然还有苍蝇在飞。

“来两瓶矿泉水吧。”莫司皱了皱眉，最后选择眼不见为净的瓶装矿泉水，至少矿泉水的包装是封闭的。

很显然这些钱曦也都看在眼里，也觉得喝矿泉水更卫生些。

水吧老板好不容盼来两个顾客，却只点了矿泉水，脸色一下就晴转了阴，也没个声音，随手拿起柜台边上的两瓶矿泉水放到二人的桌子上，就去忙自己的了。

本来就是进来歇歇脚，二人也并不在乎老板的态度。莫司先拿起一瓶水拧开了瓶盖递给钱曦，随后自己又拧开一瓶，咕咚咕咚，仰头往嘴里灌了几大口。

“喂！别喝了！”钱曦眼瞅着自己手里的这瓶矿泉水突然制止莫司道。

莫司嘴里还含着一大口水，只能睁大了眼睛示意钱曦怎么了？

钱曦无奈笑着指着手里矿泉水的瓶身给莫司看。

莫司一看，眼前黑线，过期了！

这嘴里的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犹豫一下还是咽了，反正都喝好几口了，也不差这一口了。

看着男人一脸嫌弃的样子，钱曦笑的更厉害了。

已经是午夜十分，外面大街上的人淅淅沥沥的，明显少了许多。但吵吵闹闹的声音不断。不是这边的几个小混混打打闹闹打到了大街上；就是那边按摩店的按摩女郎追着完服务不给钱的顾客跑到大街上叫骂着要钱。

钱曦和莫司望着窗外，边看着热闹，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脑子里都在想着要怎样才能找到乔。

莫司手里把玩着剩下的半瓶水，无意间被窗外街道对面的一个人影吸引。

只见那人弓着背，正在一家炸鸡店门口徘徊。人是背对着莫司这边，偶尔会侧一下头，就是这一侧头，更让莫司觉得眼熟。

这几天莫司翻来覆去的看乔的照片，对这人的样子早已深深刻在脑子里。

此刻，莫司只觉得浑身血脉喷张，人腾地一下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大步跨向门外。

“怎么了？”钱曦见状，知道莫司一定是发现什么了，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好像看见乔了。”莫司嘴上说着，人已经跑出了水吧外。

“在哪？”钱曦紧跟在后面。

但没等走出店外，就被水吧老板叫住，“哎，你们还没给水钱呢？”

钱曦赶紧以最快的速度付了钱，但还是晚了一步，再跑出去时已经不见莫司的踪影。

“莫司！”钱曦大喊着，回应她的只有大街上吵吵嚷嚷的声音。

女人心里倏地生出丝丝恐惧，她和莫司从相熟到相知的这些日子，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般担心这个男人。

钱曦慌乱掏出手机，一连给莫司拨打了三遍电话，莫司都没有接听。钱曦心里更慌了，凭着感觉朝街道的更深处走去。

钱曦走的很急，鞋跟又太高，踉踉跄跄，歪歪扭扭，崴了好几下脚。

这些年来，钱曦只有在母亲去世和刚得知外婆生病那会儿迷茫过，不知所措过。如今，这种感觉再次袭上心头，钱曦害怕急了，她怕莫司出事，怕自己会再次失去挚爱。

越是这样想，钱曦就越不安。一路喊着莫司的名字跌跌撞撞的小跑着，最后连那双恨天高也不要了，赤脚奔走在大街上。

不知走了多远，钱曦终于发现前面有人群在路灯下聚集。好多人围在一起，叫嚣着，对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透过路灯的灯光，钱曦隐隐约约可以从人群的缝隙里看到蓝色的衣服。没错！莫司穿的衣服就是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