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面对着客人到来,总归不好意思让她见到这些,便请她到偏殿,把这里留给宫人收拾了。颜九眼神落在那些瓷瓶玉器上,唇瓣缓缓挽起个弧度来,看来她猜测的没错。
“不知你来找我何事?”蕙平心情并不怎么好,也就开门见山的问了,不想讲些客套的虚话。
颜九也不遮掩,直接讲明了自己的来意道“我是来给公主解忧的。公主想必一定被南晋来和亲的事给难住了,其实公主还有更好的选择,无非为了此事而伤神,因为此事根本不是难题。”
“不是难题?你什么意思,怎会知道这些事的?”蕙平惊奇问道,按理说这么隐秘的事西凤帝既未宣布出去圣旨,那不该会被人给知晓,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难道会是司夜离?说不定西凤帝已经找过他了,是想让他劝说她还是让他想办法呢?
颜九眸底淡然,看着蕙平的眼中是平静无波的。她挽唇浅浅说道“公主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只需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就好。放眼整个西凤,能与南晋太子匹配得上的人怕是除了公主别无他人了,你觉着皇上还会有别的选择吗?可让公主远嫁他国未免也太过残忍,南晋路途遥远,即便公主位份再尊贵也仅仅是位及人臣,又怎可同一国之君相比,乱世之中命运被他人操控,又有几人不想主宰,可又有几人能当得了命运的主人。但凡是稍有些想法之人便都不甘居于人下,更何况是公主这等天之骄女,然而命运让你生在皇室之中,你就无法随心所欲的活着,你只能努力让自己得到想要的一切,为了这一切便是不折手段又何妨,有时不就是要心狠手辣才能使自己活得更好?”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蕙平没耐性再同她耗下去,转身就要离去。她像是被人看穿了般的窘迫,急于的离去就为了不让自己再在她面前暴露出来。
“公主,我有一个人选可以替公主解决困扰,不知公主可否愿意一听。”
蕙平的脚步堪堪停住,只听得颜九道出一人道“宁朝夕。她并未死。”她的话就像是投入河面的水花,不断的激起涟漪,直到蕙平完全从震惊中回过头来看着她。
“不可能,她不是早在当年被处以极刑了吗?怎么可能会没死?”她像是自言自语般对着自己说,似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难不成是她不甘心回来索命了吗?不,不会的,即便她活着又同她何干,那些事她不会知道的,想要她死的人那么多,何差她一个。只是她还活着回来干什么,蕙平可没忘当年玄月宫那场浩劫,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的血在皑皑冬日的白雪中流淌出去,一直将白色彻底染成了鲜红,像是铺满大地的鲜花般灼烧了多少人的眼。这些往事历历在目,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也无法被彻底遗忘,每每梦到依旧会从噩梦中惊醒。便是他们都会如此,那宁朝夕又怎肯将那段过去轻易给遗忘,宽恕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呢?她必然不会觉得那是玄月宫罪有应得,而是满怀仇恨的回来复仇。那她……蕙平想到了一人。那个在司夜离婚礼上出现,并阻止了他成婚之人,难道就是宁朝夕?怎么可能,那个女子的脸同宁朝夕哪里相像了,可分明她的一举一动都有宁朝夕的影子,就连现在想来她的轮廓都有几分像,而能令司夜离动摇且能阻止这一切的,除了宁朝夕不会有别人了。当年司夜离对她的维护蕙平可是亲眼所见的,后来他们两人的感情连她这个旁观者都会羡慕,可那毕竟是昙花一现,太过美好的东西转眼就成了空,那只能说明世间本就不该存在什么美好,便是连上苍都会嫉妒。她不羡慕那些,转瞬即逝的东西有什么可羡慕的,再美好到头来还不是要变成怨憎。
“她在哪,她想怎么样?”她先是让司夜离取消了婚礼,那她接下来会做什么?那个人隐藏在暗处都不知道多久了,万一她想做什么当真是防不胜防。
“她就是近来在皇宫中的红人,一直栖身在祭司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