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公主此言正是体现了皇室风范,若是黔郡的百姓看到公主身体力行对贪污之人绝不姑息,百姓们定会感恩皇上教养出如此出色的女儿,但微臣还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朝夕说这话时完全是身体先于思维一步跪下,脱口而出。
西凤帝也不恼,对她道“你接着说。”
于是朝夕顶着蕙平幽怨的眼神压力下继续道“公主不能用于先天条件去查案,譬如说利用身份将人强行抓起来,即便不是用酷刑逼供,在权势下难保会说真话,而微臣同样不会借用任何除去朝廷命官的身份实行权利,如此才是公平的较量。”她说完挑衅的瞥了眼蕙平。
蕙平心高气傲,对于这种挑衅自然不肯服输,当即道“还请父皇应允,儿臣绝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也绝不给皇室抹黑,就按照宁朝夕说的做。”
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闹,全然不将西凤帝是否已经同意当作一回事,蕙平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激西凤帝同意,朝夕这么做的目的显然是早料到西凤帝偏爱这个女儿定会同意,而她要做的就是替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她要为自己之后的事铺路,唯有政绩方是她立于不败之地。
正如朝夕所料,西凤帝经不住蕙平的磨砺答应道“那就随司爱卿同去,路上也有个人照料,由司爱卿看护着你朕也比较放心。你若不想用公主的身份,那就同宁朝夕一样借由大理寺的名义,朕让叶裴护送你前去,定要平安归来,案子若真棘手自可派人告知父皇,父皇就是你的后盾。”西凤帝说出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方式,这种疼爱谁人不羡慕。
“谢父皇,叶统领会保护好儿臣的,父皇不用担心。”蕙平欢喜的瞥向叶裴,就知道父皇最是爱她,知道让叶裴护着她的安全,她忽然对这次的黔郡之行很是期待了。
然而朝夕述职典狱司一职很快就从清延行宫中流传出去,当夜整个凤都的百姓不管街头巷尾还是酒楼茶社聊的最多的八卦就是这个新冒出的女官简直颠覆了传统,莫说她是否会做好这份工作,单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子,且身份又是定远侯将军之女兼相国夫人,这随便一个名头摆出去就足够吓死人的,她不好好安分守己的当她的夫人,抢男人的工作干什么,再说司相难道就不管管么,还是这件事本就是司相默认的?换了朝中任何一个官员或皇亲国戚都做不到如此丢脸面的事吧!毕竟女子抛头露面有损颜面,不知相爷怎就会有如此出格的举动,难道他不怕朝中守旧的老臣会借此来弹劾他么?
这个女子行为忒过大胆,也不知道她是否就如自己所说般能做出点事情来,所以闻此事的大半数人都持着看好戏的态度,也有坚决反对的,热闹的简直比宫里反对的老臣还要夸张。
相较于这件事的沸腾程度不相上下的,那就是兰晴语下嫁司夜离一事。至于这件事究竟是谁传出去的就耐人寻味了,两人的婚期虽然未定,但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原是还在看兰晴语笑话的声音这时都被这桩喜讯给压了下去,所以一面倒的都是祝福声,相较于那时朝夕下嫁时一致的反对声来,真是令人唏嘘。虽不知是否人人都看好,但兰晴语的呼声显然比朝夕高的多,她又是西凤第一美女,不管是才学还是相貌都是排在天下四女子中的,这样的女子配上相爷才是合情合理喜闻乐见的。这时他们哪里还能在意兰晴语到底是正房还是偏房,受捧的程度简直过了正房。想必也正是兰晴语所猜测遇见的,所以她才那么着急的表明心迹,深怕别人不知她是有多么的愿意。
只是朝夕听闻此事的时候正在用晚饭,她当即搁下箸子食欲全无。那个故意将消息传进来的小宫女被芷澜赏了两记耳光,她怎么拦都拦不住,估摸着是有人叮嘱她的。不用想都知道就那么几个人会出此馊主意,这种看好戏的奇葩心里真是够无语的,难不成她心里不舒服他们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