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抢头功的事你们俩还要争着去吗?”一位副将讥讽不屑的说道。
纳西被讥的异常尴尬,到是阿月不甚在意这凉薄的话,再次叩禀道“小人无事,战场上伤痛本就在所难免,这点伤并不能阻碍小人杀敌。”
“好,果是我北魏男儿,待我们大胜归来本将替你摆得胜酒。纳西你也不要再说了,就按照计划你去鹤云峡谷,归整。”
阿月紧随苏将军的脚步,身后被纳西拽住,他神色隐见担忧,欲言又止,“阿月你还真是不要命了……”
“放心,我会没事的。”阿月承诺般回了纳西个笑脸,但她的轻松未能感染到纳西,他们自认识以来都是纳西在照顾着她,也从未分开行动过,便是那次阿月也是让他在身后支援着她的。后来得知了她的身份后纳西更是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看待,如今哪能见得她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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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一百四十二年初夏,在历时三年的魏凤战役中,终于迎来了历史性的一役。那日天空乌云密布,似也暗示着这场战役掀起的腥风血雨般可怖。后来尚能侥幸活着见证过这场战役的人无不纷纷哀叹,不仅是暗黑笼罩着大地,就连密布着尸体的鲜血都无法被后来的雨水冲刷干净,一摞摞叠起的尸体触目惊心,他们拿着利剑不停的砍杀,到后来都分不清何时需要停下,只是不停机械的动着,仿佛只要停下那便是下一个倒下的人。鲜血溅到脸上,染红了盔甲,他们一个个像是从地狱奔赴而来的修罗,赤红着眼,杀的漫无天日……
这场被称为西关之乱的战役,之所以被人记住,并非是那一幕幕刻骨铭心的修罗战场,却是本由北魏发动的战役,结果却太过出乎意料而让人至今难以接受,或者说想不通那张如此精妙的布阵图还有谁人能出其二,更加想不通的是究竟谁能破解。
“报,魏军来了,带头的正是上次那个被相爷射伤的小子。”士兵从外一叠连声的呼喊。
端坐在将位上的男子今日一身黑色戎装,墨发束冠,手中拿着一张帛书,而他正低着头细细端详,不知有无听到士兵的禀报。但这么紧急的情报他却连眼缝都未撩下,坐在他下首的几位将军到是猜不透他何种意思,不禁忧心起来。这位相爷也太过安定了,叫他们这些急性子哪耐得住,恨不能持了剑就去与那魏兵打个痛快,躲在这里总不归是个事。
“这份布阵图可是准确?”他抬起手问王将军。
说来这位王将军也是沉得住气,打仗打的不怎么样,为官的本事到还是有些的。他双手做了个揖道“准确,是那人亲自取的。”
他不禁好奇道“是如何取的?”这么容易就取到,总令人不太放心。
说起来那日也是在这间帐中,他淡然望着匍匐在底下的人,寡淡问道“你身为北魏人,可知背叛北魏的下场,我又何以信得你?”
那位将头磕趴在地上战兢的人正是被抓来的阿布斯,他在北魏军中一直得不到重用,奈何他用尽方法巴结别人,也试过在战役中勇猛无前立下战功,可是珠玉在前,他总也比不得那个光芒亮眼的阿月,轻易就取得了苏将军的信任。且他和阿月本就有宿怨,要想在北魏出人头地怕是难,而他又是个功利心极重之人,若这辈子只能当个籍籍无名的士兵那比杀了他还难受。权衡利弊,与其在北魏受窝囊气,还不如找个机会,哪怕这个机会让他背上骂名,成王败寇还不是上位者说了算,自古英雄从不问出处。
那次阿布斯同卓将军他们一齐在喝酒,本想借着机会攀攀近乎,喝的有些多就出了营帐去纾解一下,也真是不太想听他们说阿月如何厉害,那小子不过耍些阴招有什么好佩服的,还值得他们吹嘘。就在这时他睁开迷蒙的眼听到了杀戮声,恍然震惊之下脑中闪过的念头就是逃命,他躲在杂草堆中装死,暗中还观察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