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郡主,辇轿的扶手断了,奴才们没法再抬郡主,不如郡主在此等候,奴才这就去找顶辇轿来换上。”太监恭敬领罪道,宫中的辇轿都旧了,难免会有检查不到的地方,惊到了主子他们哪敢怠慢的起。
贺芸罗本要训斥他们做事不利,可想了想他们毕竟都是苏映寒的人要是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传到他耳中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便在宫女的搀扶下踏出辇轿挥了挥手宽慰道“不碍事,反正我喝了些酒走回去正好缓缓酒气,你们就回去复命吧,我自己走就好。”
她都这么说了,几个太监也就领了命,向她指了方向道“从这边抄小路过去是离景福宫最近的,郡主路上小心。”
贺芸罗颔首点头,她自幼也算得在宫中长大,在宫中住的日子比家中和祭司院还长,虽说有些地方陌生未必都走过,但在这里她还不至于迷路。挥退了碍事的太监后,就只得一个宫女搀扶着贺芸罗,走路自是比辇轿要慢的多。宫中大多都是深宫内苑,庭院深深,即便有宫女提着琉璃盏还是显得夜色暗沉,连月光都无法将路照明。且漫长的走道也无人经过,好似是某个宫阁的后院,静谧的有些恐怖,总有些阴森诡秘。宫女大概也感受到这种氛围,不禁害怕起来,越往她身边靠。
越是这种时候越显得惊慌,连一点小动静都能被吓到。贺芸罗隐约又听见什么声音在叫她,不甚模糊。如果起初还以为是幻觉,那么此刻定不再是幻听,而是真的有人在叫她。
“谁,是谁装神弄鬼的?”贺芸罗发怒地叫喊,可回答她的只有沙沙的风声。月色下半轮弯月悬挂于空,发出静谧而森寒的光。
“郡主,您怎么了?”宫女不明所以的问,她明明什么都没听到看到啊。
被宫女这么一问贺芸罗显然也有点失态,咳了声说“无事。”就携着她继续走。但走了未过多久,她就又觉得身后好像有人跟着,不是她疑心重,还是总有身影好像跟随着他们在飘来飘去,可等到她转头却是什么都没看见。她今晚是怎么了,自从看到那个鬼祟的宫女后她就全身都不对劲起来,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是总觉得怪异,搞得她神经都紧张起来,偏偏离景福宫还有段距离,怎么都走不到,到像是入了梦魇般。
正在贺芸罗晃神间一个身影猛地扑向了她,那个人低垂着头,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而下遮住大半张脸,而她身上所穿衣服和身高体型却都是她所熟悉之人,那人掐着她脖子不停的喊“贺芸罗,你害得我好苦,我也要让你尝尝这惨痛。”
这声音,分明就是姬颖。她不会听错的,那个人曾经于她那么熟悉,这辈子她听错谁的声音都不会是她。难道是姬颖还没死?不可能,那颗毒药是父亲给她的,说药效显著,百步穿肠而过,必死无疑,再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姬颖若是没死早就出来找她了,何必还等到现在。但贺芸罗的脖子被掐,那个人力气极大,她即便想反抗都反抗不了,眼前开始有金星冒出,胸臆间渐渐稀薄的空气都在诉说着她要被掐死的事实。
贺芸罗拼命挣扎,支吾着说道“不是我,姬颖,我没有害过你,你别瞎说找错了人。”
“不是你?!”姬颖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在茶水中掺了毒,这才害得我暴毙,不是你还有谁?贺芸罗,没想到是我错看了你,敢做不敢认,你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同我争这太子妃之位,活该你要被人抢去,当初你以为取代了我就能高枕无忧么,今日你同样要被人取代,怎么样,滋味不错吧?”姬颖咯咯咯的笑,那笑声无疑是在嘲讽贺芸罗的无用,就算她筹谋那么多年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永远都赢不了天,无论她心计有多重,筹谋的有多好,可最后还是因为苏映寒的一句话就将她多年的努力打回原形。这让她怎么甘心,如今竟连个死人都来嘲笑她,她是活得有多失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