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但其实多是是非之地,草寇流匪居多,凶险异常,那里权分天下,有能者自居,朝廷本就应该彻底收复,奈何如今演变成凶蛮之地,皆由三位统领管辖,谁都不服朝廷,俨然有脱离之势,况且那里曾经还是望月的天下,自望月死后才分崩离析各路豪杰辈出,想瓜分一羹。如今玄月宫已拔除,望江楼残存的势力也退居烟涯岭,这些年司夜离一直都暗中派人盯着,他们再难翻出什么涛浪来。只是他这次前去,不知会否碰上他们,消息并未细说,但望月曾经对漕运那块的把控非常严格,难保不是他们惹出的事,该不会是等了三年终于养精蓄锐要出手了罢。
女子眸底沉黯,低低说道“小心。”
就在分叉路口司夜离找了个借口,带着流锦先行离开。一身黑袍的男子俊逸出尘,沿着反方向而去。
到得翌日巫医前来诊治时还是未见到苏映寒的身影,阿月便多嘴问了句。宫女不敢有隐瞒,说是二殿下大葬太子有许多事需要处理主持。依照北魏的风俗,皇家葬礼礼仪繁琐,所需事宜皆提前开始准备,但像苏映抑这种获罪的,能保留其原有封号,再按照风俗从简举办已是难得。是以魏宫内外并未布满白绫,只在辰宫中作祭,当然礼俗不能废,祭司院祈福祭祷等皆会办上三日,而这三日魏宫停止一切娱乐活动,怪不得她觉得怎么突然间就安静了。这种深宫内苑的一旦安静下来就有几分令人害怕的阴森,但也并未是持续的,皆因被一种啜泣声给取代。万福宫敞开着的宫门外隐约有宫女的哭泣传来,据说是要将死去之人的衣物捧在手中走遍每一座殿宇,是以为招魂。
阿月本身并不惧怕这些,任得他们去折腾,就是殿中的宫女胆小,在小声议论此事。没等多久巫医前来为她诊脉,说是她身体无碍,休养的不错。能不好么,她整日的除了吃就是睡,连宫门都没迈出一步,也不敢出去,深怕招来非议,这种时候还是皮崩紧点好。
既然她身体无碍,那巫医就要为她做最后一次疤痕复原术,她先前抹的药效果不错,再佐以玲珑草为药引,麒麟珠吞服,连寒毒都被很好的压制了。先前挑开的旧疤也重新长好,并在药效的作用下恢复的六七成,此次巫医主要是配合复容术让她重新恢复成以前的容貌。复容术并不难,需得三日连敷着特制的药草,并在冰室中待着,借助寒气使药效镇定从而渗进皮肤中,将已经恢复六七成的容颜更加秀丽,产生自体愈合的效果。阿月毕竟没有试过,将信将疑,虽说巫医的医术在北魏乃至整个天壑大陆都是备受尊崇的,但阿月还是对这种古老的医术不太相信。魏宫中有个小冰室,是用来在夏日镇压瓜果用的,为此特意让宫女都清除出来给阿月备用。阿月本想说其实不需要清除,留给她解渴也好,奈何巫医的脸有些严肃,说她这三日不能动,连水都不能喝。阿月差不多都要哀嚎了,可他老人家本着她将来是国母的职责对她很是尽心尽力,连同着在外陪了三日,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更别说让宫女偷偷捎点吃的了。
阿月就在冰室躺了三日,每天都度日如年,睡的太多以至于不分昼夜的醒着。既然睡不着,那她也要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去走。阔别了三年之久的故土她终于要再次踏入,既然放弃了利用苏映寒,那她就要找到杜丽娘,将从前的势力整合起来,她不能让他们再等的太久,望江楼的众人还都等着她,玄月宫的冤魂也都还等着她去复仇。无论是司夜离,还是凤景行,抑或西凤,这一次她都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怀揣着这股恨意令她觉得若无法将西凤倾覆,那所有害他们的人都将无法除之。
三日过去,到得巫医将她脸上伤疤揭开时她还未来得及拿铜镜照上一照就听得皇后宫中的女官前来传召,说是皇后有旨让她前去华澜宫,旨意本该先前就传到,但她一直在冰室中也就等上了一等,如今还不速速前往。皇后这个时候召她过去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