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实力带来的震慑。

周覆看都没有看人群一眼，目光望着前方，平静而冷漠，他的正前方正站着刚才后退的牧百一以及七杀枪许杰。

牧百一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周覆，眼中透着冰冷之色。他不但没有在杨若颖面前展示出自己的强大，反而被周覆一剑击伤后退，他的脸面算是丢尽了，而且还是在杨若颖面前，至于其他人，他根本不在乎。

牧百一，怒了，身上透着凛冽的气息。

周覆淡淡地看着牧百一，他自然能感受到牧百一身上透着的压迫性气息，灵元再度流转于他手掌之中，逐渐凝聚于一柄散发着白色光芒的灵元长剑。

就这么静静地握着剑，周覆脚步依旧朝前走去，朝牧百一走了过去，步履平静。

牧百一紧紧地凝视着走近的周覆，此刻的他面临着一个抉择，是对周覆出手，还是让开。

对周覆出手的话，刚才那一剑还历历在目，周覆绝不是能轻易对付的人，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百分百能战胜周覆的自信，那一剑蕴含的意境太可怕了，他从未遇到在剑道造诣上如此之强的对手，即便是老一辈的剑修强者，也从未给过他这种感觉。

但如果不战的话，他难道要让开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堂堂皇宫最年轻的禁军统领，因为害怕周覆而给周覆让路？他不在乎这些人的目光，但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他在皇宫内的风评又会如何？他手底下的那一只禁军又会如何？皇室对他的看法又会如何，会不会影响他对杨若颖的追求？

这一瞬间，牧百一考虑了很多。

此时周覆距离他更近了，只有咫尺之遥，牧百一还没有彻底下决心，依旧在犹豫。

“牧百一，让周覆走。”

就在他犹豫之时，杨若颖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刚才一击周覆是胜了牧百一，但她依旧不愿看到周覆和牧百一战，无论胜败，对周覆来说都不是好事。

听到杨若颖开口，牧百一目光微凝，随即看着周覆说道“既然若颖开口，今日之事便罢了，这一剑之仇，日后我定当讨回。”

说罢，牧百一将身体让开，既然杨若颖给了一个台阶，他便也罢了，他为人认真谨慎，面对周覆没有绝对的把握，因此才做下如此决定，毕竟日后他还有的是机会教训周覆，毕竟接下来有着盛会，还有东荒大比，当然前提是周覆能进入东荒大比。

至于他自己，对于进入东荒大比的一个名额，早已经势在必得。

周覆面色平静地经过牧百一身边，淡漠的目光朝着牧百一看了一眼，没有说一句话，然后继续抬起脚步离开。

牧百一身体一震，那没有丝毫感情的一眼，却是让他感觉到无尽的讽刺，仿佛周覆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一样。牧百一的脸皮微微抽搐，紧握的右拳微微震颤着，第一次，他感到如此憋屈。

牧百一天赋实力极强，本来在年轻一辈之中就没有几个能与他比肩的人，而比他更优秀的人，比如三皇子，又因为他的背景而不会为难他，甚至亲近招揽于他，因此过去二十多年来，牧百一可以说过得顺风顺水，他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屈辱过。

他心爱的女人喜欢周覆，他想教训周覆却反而被周覆一剑击伤，他还退让了，让周覆离去。更让他愤怒的是，周覆明明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离开，却偏偏朝着他站的方向离开。

在他眼中，周覆太狂了，分明是故意如此，只是为了羞辱他。可恨的是，他竟然还乖乖让开了，迎来了那一眼，让他觉得受到了无尽屈辱的一眼。甚至此时他感觉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满是讽刺，杨若颖也瞧不起他。

周覆从牧百一的身边踏过，头也不回，只是平静地迈着步，但落在牧百一的眼中却仿佛满是高傲，以及对他的不屑。

“周覆！”

牧百一冰冷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