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仆役已经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毕竟花家发生的事他们只能看到表面,听说如今是前任家主的儿子掌事,便以为只是家族内讧夺权的戏码,虽仍忧心,倒也没落下手中杂事。
人来人往的,花家内一时重又恢复了表面的繁荣。
但真正掌事的几位自也知底下的暗流涌动。
若真只是花家内事,秦君懒得多管,但既然涉及到血盟,她已经插手也不会放任不管。
所以她此刻就正与花家仅剩的两位话事人之一花问剑议事。
“秦、大人,不知血盟那位君阶如今在何处?”
花问剑语出微顿,还是换了个称呼,恭敬询问。
秦君实力尽展,是他们难以望其项背的距离,阔达如花问剑也无法如先前那般坦然唤她。
秦君也不纠结这个,只道“被他逃了。”
之前目光放在花鹏身上,花问剑也没再注意苍穹之上已经结束的战斗,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被完全控制后还能逃走。
他倒没怀疑秦君的实力,只是忧心对方逃了,也不知后续还有何手段?
一个君阶的报复不是他们能承受的,何况后面还有一个尤为庞大的血盟。
但这次花家之事全赖秦君出手才能解决,他也无法厚颜再要求更多。
“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何安排?”
秦君离开和暂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他可以就此作不同的安排。
花鹏死得干干净净,可还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需要人收拾。
他作为父亲,倒是无可指摘,但是地牢中那群因他而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诸多少女何其无辜?武天城中那些痛失亲友的武者民众又何其不幸?
如今这些都需要花家来承担。
可花向荣昏迷不醒,花广伤重卧床,花家其余人死的死,伤的伤,整个花家也只有向来洒脱不管事的花问剑来挑起大梁。
短短时间内,他就直觉自己愁得白发丛生。
“你觉得如今花家还能在武天城立足吗?”
秦君自是知他言下之意,但并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花问剑一愣,反应过来后眸中闪过一丝痛色。
之前城中已有传言屠村之事系花家所为,刚刚花家又出了那么大动静,血色漩涡全城可见,他不用出门便知城民口中非议。而其他家族不趁机落井下石才是怪事。
可最主要的是,这些事确属花家所为,甚至有花家大半成员参与,无可辩驳。
即便有可以立足的实力,也无以抵抗全城的敌意。
花家数百年基业,真的毁于一旦了。
花问剑长长叹了一口气。
“只要人还在,花家落在哪里不是花家?花皇可有意愿重立花家?”
秦君喝了一口茶,清香醇和,余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