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松垮的棉花似的,高高抛起。
本是轻薄蓬松的面饼,骤然间变得如同泰山压顶般,朝着三人的头顶上径直盖了下来。
居中的那位蓑衣客横臂当头,已做好抵挡之姿。
但这面饼却是从他们头顶处悠然而过,甩到了旁边烤炉的内壁上。
炉火通红。
面饼一和烤炉的内壁接触,便发出一阵滋滋声响。
继而仅仅的贴合在一起。
发出了一阵焦香。
居中的蓑衣客脖颈后面,渗除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闻着传来的香味,深深的吸了口起,继而缓缓吐出。
“是在下冒犯了……还望见谅!”
居中的蓑衣客说道。
随即从腰间拿出一方手绢。
把先前自己吐在地上的芝麻和唾沫仔仔细细的擦干净。
拱了拱手,转身准备离开后堂。
就在他一只脚刚踏出门口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响动。
居中的蓑衣客回眸一看,却是那大铁盆被打开了。
露出了本来被改在下面的面团。
“多谢!”
蓑衣客微微颔首说道。
带着其余二人老老实实的回到了桌边坐下。
这二人想不通为何自己的老大却是对那厨娘如此谦卑客气。
但他们却是也不敢多问。
只有居中的那位蓑衣客自己才知道。
方才那一张面饼飞过自己头顶时,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此刻他的心却是在悸动不已,仍未完全平息下来。
随后,吩咐一人,把原先放在门口的三件所以拿来。
居中的蓑衣客拎着自己的这件铁蓑衣轻轻抖了抖,让雨水尽皆滴拉干净便穿在了身上。
屋内又没有雨。
四周的墙壁除了门窗以外也足以挡风。
为何还要穿上铁蓑衣?
但三人却是认认真真的把这铁蓑衣穿戴整齐。
就连胸前的系挂的一根链子,也扣的很是严密。
“你怎么想?”
高仁对这靖瑶传音问道。
“我需要想什么?”
他本意今晚是要少喝酒的。
但不知不觉,却是又喝了许多。
“他们准备动手了。”
“我没有你那般本事,我只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
靖瑶喝着酒说道。
“他们也一样。人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片面。现在这世道,早就没人去追究那前因后果了。”
“我看他们只是穿上了那铁蓑衣,没有动手。”
靖瑶说道。
“他们也只看到这小姑娘坐在你对面,觉得咱们和她是一伙的。”
靖瑶放下酒杯笑出了声。
虽然高仁疯癫的时刻常有。
但很多真话,实话,正常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
疯子却能毫无顾忌的,信口开河。
他们只说自己最真实的感觉和判断。
从来不加以修饰。
就好像白描一般。
只有最简单的线条来表现物象。
不设色,也不晕染。
虽然听上去有些呆板。
但实际上却是最深刻的保留了质感。
使得物象更具神采。
高仁的每一句话,便都是如此白描。
除了他不想说的以外。
只要开口,必然是敞开心扉,直抒胸臆。
方才靖瑶大笑,便是觉得这高仁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