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阁主也不例外。
最令刘睿影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最值钱的竟然是汤中松,其次便是酒三半。而两位楼主与阁主,却是并列倒数最后,赔率相当。
“怕是你一进门,就被认了出来,所以才会给你酒喝。”
刘睿影合上薄册说道。
“应当是如此,最后酒钱也没问我要,只说我可以随时光临。”
刘睿影夹了口菜。
余光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人。
臂弯上挎着篮子,驼着背,步伐拖沓,扶着门框走进酒肆中来。
刘睿影放下酒杯,转过头盯着此人,渐渐浮现一抹笑意。
“一包糖炒栗子!”
刘睿影站起身来吆喝道。
那人还未站定,耳中便传来了这么一句,瞬时打了个激灵。
抬头看向声音传来之处,却是与刘睿影撞了个四目相对。
熊姥姥用力扯出个笑容,露出一口暗黄色的牙齿,拖着步子走上前来。
“刘省旗,又见面了!”
熊姥姥拱手作揖。
刘睿影却盯着她的左腿。
上回刘睿影已经发现熊姥姥这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却是身手矫健。
但今日熊姥姥却拖着一条左腿,膝盖都不曾弯折。右脚迈出一步,便扭动腰夸,带动左腿跟上前去。
显然这一日的光景,熊姥姥这条左腿应当是受了不轻的伤。
“一包糖炒栗子。”
刘睿影收回了目光,重复道。
“不敢巧,老身今天不太舒服,没有做活,这篮子里一颗栗子都没有。”
熊姥姥解开臂弯处篮子上的盖布,递到刘睿影面前说道。
“我要是有那么多金子,也不会做活的。”
他等待着熊姥姥能自己与他说她的身份,可有觉得痴心妄想,若是想说早就说了,何至于都已经败露成这样了还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熊姥姥并不接话,只是站在原地很是平静的看着刘睿影。
“熊姥姥自便,我是来与朋友喝酒的。”
说完便端起了酒杯,继续与酒三半推杯换盏。
熊姥姥连连应了几声,便走向旁侧,寻了处空座头坐下,唤来伙计点了小菜与酒。
“这老太太好熟悉的感觉。”
酒三半看着熊姥姥,皱起眉头说道。
“是在赌坊中见过?”
“记不清了……要是你提前告诉我,或许我还能留意一二,现在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酒肆中不断的有人离开,也不断有人进来。
离开的人带着满嘴酒香,或空了来时的心事,或又增添了许多烦恼,进来的人满眼是酒,满心都是一同喝酒的人,这酒馆到处都是,可一喝酒就能想到的人,却是不容易找。
一坛酒喝尽,酒三半仍然兴致不减,又让伙计再搬来了一坛。
伙计也未曾见过如此能喝的人,就连四周的酒客也看这酒三半开始窃窃私语。
从他落座开始,手中的酒杯就未曾放下过。
速度虽然并不快,但贵在持久。
犹如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很多人说自己从未醉过,是因为他喝的不够多,喝的时间不够长。只要累积到一定的程度,天底下没有不醉的人。
人的身体也不是无底洞,喝的久了,酒比血还多,犹如泡在了酒缸里,怎么可能不醉呢?
酒三半当然也会喝醉,只是他的程度旁人的十倍、百倍,无人得以一见罢了。
除非到了和他酒量一样的程度,不然在不会喝酒或者酒量不行的人眼里,酒三半就是干喝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