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知道我是你义父?”男子着,缓慢转过身。
看向徐若娴的目光里,凌厉而严肃。
徐若娴在这样的目光里下意识有了避闪的想法,但这种念刚在脑中浮现便猛地被她一顿打压下去。
在眼前饶面前,一切想法都是无所遁形的。
故而,她选择不想。
不过即便如此,徐若娴也知道自己的这些个心思瞒不过眼前人。
“娴儿不敢忘记义父的救命之恩。”徐若娴着,冲着身前人微微一福。
再次起身时,却见来人已然在她身前端坐。
“呵,不敢?我看你胆子倒是大得很。”男人着,带着厉色的眸子再次在徐若娴脸上一扫。
但这回,徐若娴却是不再反驳。
有许多事情,的确有她的插手。
但这,也不过是在不违背义父原则的同时追求本心罢了。
毕竟若是一直这般,也是不稳定的不是吗?
为自己、为他积点德,也是好的。
“娴儿知道自己错了,只希望义父不要怪罪何愈。毕竟这件事情上,他是无辜的。”
这个时候,徐若娴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以来对于何愈还是有所在乎的。
不然,最开始也就不会何愈而答应义父的请求一步步走到今成为陵帝上官琰的妃子。
“后悔吗?”男人着,漫不经心的看了徐若娴一眼。
在徐若娴的耳垂之后,有个印记。
那个印记,意味着她需要定期服用药物。
不然,就会在没有定时服药的一周后暴毙而死。
这,也是男子因而可以放心她一直在深宫中待着的原因。
因为,她只是个筹码。
随时都能被厌弃、丢掉的筹码。
而徐若娴的生死,在他一念之间。
“娴儿,不后悔,是非因果,皆是娴儿一人所求。无怨,无悔。”徐若娴着,再次看向那个男子。
男子闻言,微微颔首。
随后从袖中掏出个药瓶子,丢给了她。
待一阵大风吹过,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原状。
徐若娴死死抓着掌心处的药瓶子,思绪不自觉飘到了远处。
似乎,那是个杏花微雨的时节。
那个时候,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姐。
但一场突然的变故让他们一家上下惨遭仇家上门,除了正好上街的她跟嫣儿外无一幸免。
等宅院在火光中渐渐湮灭,她终于离了家。
“姐,你在看什么?”正当徐若娴深陷于往日回忆中,却听到边上传来了旁饶声响。
定睛一看,原来是嫣儿。
刚才的一切,嫣儿完全不知情。
但似乎是受了伤,不停的揉着额头。
看起来,肿了个大包。
“没什么,走吧。”徐若娴顿了顿,看了边上的人一眼。
而后,徐徐收回视线。
再次离开冷宫,却已然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嫣儿看不见不代表别人看不见,更不代表没有人留意到她们二人在此处停留了许久。
暗中的一切,都逃不过那双眼睛。
如影随形,如芒在背。
这是陵帝真正的暗卫,也就是被先皇所重视的那一支队伍。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上官琰便在自己的寝殿里知道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