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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羽又变戏法似的的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瓦罐,笑道:“那些是给大伙儿的,这个是给你的。我记得你说过,女子体寒,要另加陈皮一起熬。”
黎静珊觉得,心里那只小猫把她的一颗心挠得软成一汪春水。
阮明羽献宝似的把那瓦罐递到黎静珊面前。黎静珊含笑接过。罐子冰冰凉凉,竟是贴心地在井水里冰镇过的。
“多谢……”黎静珊的心在燥热得发狂的七月里,被这冰凉抚慰得熨熨贴贴。她揭开瓦罐的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能闻到绿豆混合着陈皮的清香。
“不尝尝吗?”阮明羽带笑看着她,从木板车上拿过一个碗。
黎静珊点点头,从罐子里装了一小碗,正要喝,一只手伸过来拦下了那只碗。
“阮公子,你可知好心也会办坏事!不要不懂装懂尽添乱!”楚天阔瞪着阮明羽,言辞激烈:“收护所里伙计时时接触病患,每日都喝药作为预防。而绿豆能解药性,这绿豆汤喝下去,就跟预防的药剂对冲了。”
“哎呦,我真不知道……”阮明羽惊呼,他看着黎静珊急切解释道,“我不知道绿豆解药性,只想着消暑解渴而已。我无心的……”
黎静珊温柔笑道,“没关系,我只喝一小口,也不打紧。”说着仍把碗送往唇边。
“不,你还是别喝了。”阮明羽伸手夺过碗,依然觉得颇不好意思,他回头看了看那一大锅绿豆汤,挠了挠头,叹气道:“这锅汤……我还是拉回客栈,送给老板吧。”
说罢垂着头招呼车把势再把东西拉走。黎静珊在后面喊了一声,“少爷。”
阮明羽回头,看到黎静珊被包在头巾下的眉眼弯成好看的月牙,“我很喜欢那绿豆汤……等我出去了,你再煮给我喝。”
阮明羽心下一暖,也笑眉笑眼地回应,“好,一言为定。”
黎静珊对阮明羽挥了挥手,才转头对楚天阔道,“楚将军今日来,还是想问那几个痊愈病患的情况吧?”
她转身一指另一个院落,“那边已经送出去了第四批痊愈的人了,几位大夫也已经研配出治疗的汤药,效果很好。阮少爷前日送来的药材正好补充了药库的不足。”
她欣慰的笑了笑,“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如今所里的重病患已不多了,说不定不久就可以撤所……”
还没走远点阮明羽一听有人已经离开收护所,心念一动,吩咐车把势拉了车先走,他则脚跟一转,往收护所旁边的巷子去了。
那里是收护所的普通居所,痊愈的病患会在里面观察两日,无事则可离开回家。
阮明羽在巷子口等了片刻,果然见七八个人从院子出来,还有个兵士提着个大竹篮,里面装着他们换下的防护袍子和铭牌。
阮明羽待那些人走过,笑着凑上前去,摸出几颗碎银,“这些银子给兄弟你拿去买酒喝,能否让小弟顺一个铭牌呢?”
那士兵忙摆手道,“这牌子可不敢乱传,大夫说了是定要送去焚毁的。否则传染了人再引发疫症,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说着忙提了篮子要。
阮明羽闹了个没趣,正要讪讪离开,蓦然看到那木牌边上有一个朱红色印记,印的正是他的私印!
他一把拉住那兵士,指着那牌子问,“这个羽字朱印,是怎么回事?”
旁边一个痊愈的病人路过,他看了那个铭牌一眼,呵呵笑道,“这个是收护所的黎姑娘给盖的护身符。”
“护身符?”
那人点头笑道,“这正是我的铭牌,那时我进收护所时,每日里难受得死去活来,以为自己快要死了。黎姑娘就一直坐在我床边,拉着我的手跟我说活。”
“她真是个女菩萨啊……”他露出怀想的神色,“有天夜里,我痛得快挺不过去了,她就拿出一个小印,在我的铭牌上盖下这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