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远,又听房里传出李明芳不成调的唱词:“——叮当当何处钟声响,卜隆隆更声在楼上,多愁女犯了多愁病,断肠人越想越断肠……”
终于到了月考放榜的日子,众学员提心吊胆地去查阅成绩。却讶然发现,所有人都得了个过得去的成绩,并没有谁被特意刁难了。
众人放下心来,都道那老妖婆突然良心发现,大、发慈悲了。
“哼,你们也太高看自己了。就凭你们那点微末道行,我卡你们有什么意思。还当我以大欺小不、厚道。”
在作品点评课上,李明芳依然浓妆艳抹,华服锦衣,像只高傲的孔雀,毒舌不减,把每一件作品都批了个体无完肤。
“你们想拥有跟我当众叫板的资格,练得十年八年再来吧。”
然而黎静珊在台下看她,已不是她初来时的感觉。在那浓妆华服下,要遮掩的,是怎样一个寂寞而高傲敏、感的灵魂。
李明芳触碰到她的目光,也遥遥看她,最后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黎静珊的嘴角微微翘、起。艺术的殿堂之所以美妙无比,就因为它能容得下各式各样的灵魂。正如她父亲对于谢白梓师傅,正如撷珍堂对于李明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