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僵硬的笑意,淡淡地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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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黎静珊坐在梳妆台前卸下钗环,阮明羽静静上前来,帮她解下耳铛,温热的手掌抚上她圆润的颈间。
“今日宴席间,有人给你惹麻烦了?”仍是阮明羽那略带笑意的清朗嗓音。
“小问题,我摆平了。”黎静珊头也不回,淡淡应道。
“我就知道,我家娘子聪慧敏锐,那些人哪里是你的对手。”阮墨淡笑,眸光却蕴含了一丝冷厉,“只是在咱们俩开印和入族谱的宴席上,搞小动作,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吧。”
黎静珊抬手按住了阮明羽放在她肩上的手,“都是一家人,闹开了没得给外人看笑话。何必呢。”
阮明羽仍是微笑着,眼中却殊无笑意,“娘子就是好性子,只怕那些人不肯领情呀。”
“所以我想,咱们还是般回你的别院去。你看如何?”黎静珊扭头看向阮明羽。
阮明羽目光一瞬,点点头,“接着马上到年底了,竞宝阁和宫里的活儿也会多起来,你也无暇分心应对这些人事。不若出去住,落得个清净。”
又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去跟母亲和奶奶说。”帮她卸下最后一支发钗,靠在她脸边,看着镜中黎静珊清秀的眉目,坏笑道:“娘子,你可要如何报答我?”
黎静珊侧了侧脑袋,发现怎么也躲不过,只得红着脸,咬着嘴唇道,“知道,以身相许呗。”
阮明羽哈哈大笑,手臂环过她的娇、躯,把人抱上了床。
红帐放下,又是春宵帐暖,红烛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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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静珊不知阮明羽是如何跟公公婆婆说的,到了十五那日,众人在主屋大厅齐聚用晚膳时,阮明羽端着酒杯跟各位长辈告罪,提起要搬回摘星苑之事,阮惊鸿只是波澜不兴地交代了几句,就首肯了。
阮明羽未成家时早已另置别院,如今再搬出去住也没令人多想。倒是大少奶奶杨氏抬眼看着阮明羽,启唇笑道:“三弟如今是大掌柜了,是觉得那偏院太小住不下了吧?”
阮明羽细长的手指转着酒杯,也笑道:“大嫂说哪里话。你都说我是竞宝阁的大掌柜了,如今竞宝阁有七省九家分店,我想住哪里不成呢,何必拘泥于一屋一室。”
杨氏听着,嘴角耷拉了下来,那笑容僵得差点维持不住。
然而阮明羽还没打算就此揭过,他抿了口酒,故作关切道:“大嫂如今关注这住所问题,可是最近觉得院子逼仄,不够住了?”
这话一出,不但杨氏沉下脸来,连大哥阮明飞都尴尬地低头。只因最近阮明飞新纳了一房妾室,安置在他院子的西厢房里,杨氏为此心里老大不痛快,最近大房的院子里也颇不安宁。
阮明羽正是借着此事,轻飘飘地把矛头转向了他们长房。难怪杨氏脸都青了。
阮夫人抬眼看了大儿子,又看了看幺儿,嗔了阮明羽一眼,“好了阿羽,好好吃饭,少管闲事。”
阮明羽恭顺地应了一声是,乖乖低头吃饭,不再言语。总算让这餐饭波澜不惊地进行到结束。
饭后各自散了,阮明羽回到屋里,边剥着橘子,看着黎静珊说道:“今日我唱了黑脸,下了大嫂的脸面,你改日找个时机与她拉拉交情去吧。”
黎静珊正把小块的沉水香放入香炉点燃,回头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方才已经吩咐阮书,从你账上划两套头面,送去给大嫂和二哥房里呢。”
黎静珊算是阮明羽调、教出来的,在晚膳时看那情形,她就知道了阮明羽虽然逞一时之快,但决计不会为此伤了兄弟和气,因此过后必定要找时机找补。然而这等不大不小的事情,若是让他亲自登门,反而显得过于刻意,落了下乘。此时自然是得进行“夫人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