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两小块金属,鹿皮袋装好,又奔了出去。
“那些炼好的彩金都熔了,只剩下这两小块不会变色的坯金。”黎静珊悄声道,“你带回去。会有用的。”
卡瑞斯那如清泉一般的眼睛亮了起来,右手抚上胸口对她行了一个大礼:“多谢你,阿珊!”
中秋过后,不出众人所料,内务府下旨,任命黎静珊为司珍局掌事——她将作为大琅朝第一任宫廷女掌事,而载入史册。
圣旨传到司珍局和竞宝阁,黎静珊却不在现场。连圣旨都是阮明羽代接的。彼时,黎静珊正被盛泰帝召入御书房中。
黎静珊领了口谕,前往御书房时,也觉奇怪。御书房乃是前朝大臣和皇帝议政之地,她一个在后宫当差的掌事,去哪里做甚?
门口伺候的小公公见了她,及其客气地上前招呼,“黎掌事来得可快,陛下和大人们还在商议呢。”
黎静珊忙笑道,“那卑职在外头候着就是。”
“可别!陛下吩咐,您一到啊,就迎您进去呢。”
黎静珊更奇了,这是让自己也“参政议政”的意思?
小公公把她引到御书房正殿的门口,就退出去了。黎静珊听到里面传出说话声,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
“……与希斯罗国的贸易协定已经基本定下了,”这是外务大臣的声音,“除了寻常的茶叶瓷器外,这次他们还递交是正式国书,希望增加一项首饰饰品的贸易往来。”
“爱卿与工部户部几位大臣好好商议,订个合理的关税出来。”盛泰帝的声音沉稳中带着笑意,“别说咱们仗着势大欺负他,也别让他们太占便宜就是了。”
“是,微臣领命。”外务大臣知道皇帝的重点是在最后一句,心知肚明的告退。出来的时候,还和等在门口的黎静珊微笑打了招呼——这姑娘在那日献国礼的殿上,可谓出尽风头,连朝堂的大臣如今都敬她几分。
“方才你在外头也听见了吧?”
如今御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盛泰帝的语气都轻松了许多。拦住黎静珊的行礼,笑道,“连饰品都上了外贸商品的名录,你这个司珍局刚上任的掌事,可有得忙了。”
黎静珊刚从方才的消息中回魂,强烈的喜悦从心底喷薄而出。她盈盈再拜,把曾与陛下许过的诺言再次重复,“多谢陛下厚爱成全。卑职定不辱使命!”
盛泰帝亲手扶起她,把她引到御案前,指着上面摆着的大琅国舆图,那辽阔的疆域外有几条蓝线一直延伸到海外,他的手指沿着那蓝线一一划过,话里里蓦地带出豪情万丈:“朕要今后着湖海所达,山崖所括,俱有我大琅男儿的足迹;州屿郡县,皆见我大琅丰足的货物;千百年后,这天海之间仍以我大琅为名!”
“九天宫殿开阊阖,万国衣冠拜冕旒。”黎静珊看着那舆图,轻轻念出来,她朗声道,“陛下,您的心愿达成之日,也是大琅永垂青史之时!”
御书房里回荡着盛泰帝爽朗的笑声。
是夜,黎静珊与阮明羽说起白天在御书房的一幕,阮明羽由衷赞道,“当今陛下是个有宏才大略的。这样的愿景说不定真能见到。”
黎静珊正要附和,阮明羽突然坏笑道,“如今,娘子可是名副其实的御用首饰设计师,也是载入朝廷牒册的皇家命官了。为夫还没有恭喜你呢。”
黎静珊看着他那贼兮兮的笑容,满心的欣喜迅速一收,警惕道:“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阮明羽欺身上前,伸手揽上她的细腰,“这么多年来,为夫一路教导、提携、相伴、相知、相守,可谓劳苦功高,怎么样青史上都应该有为夫的一笔吧?”
黎静珊听着稀奇又好笑,“这青史也不是你我二人所写的,我怎么知道要如何加上你那一笔呢?”
阮明羽挑了挑眉毛,“既然青史上不能记下为夫一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