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尝一口道:“嗯,酒带花香,很是雅致,在这市井之中与大俗并存,相得益彰,不错,不过终究是凡酒,你们也不可多饮。”
唐牛仰脖喝下自己手中酒笑道:“大哥,可不是谁都能喝着您那‘醉忘仙’,我本来也想买上一瓶半瓶的,可咱实在是囊中羞涩。”
刘玄道:“醉忘仙不过是个引子,也算不得什么好酒。”
唐牛一吐舌头:“那还不算好酒?!大哥,我爸就给我尝了半口儿,我就险些将舌头都给嚼烂了,这要不算好,还有什么算好的?”
葛从阳撇了撇嘴道:“牛儿小子,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现在师傅每日喝的寻常酒,都比醉忘仙强上千倍万倍。”
唐牛嘿嘿一乐道:“大哥,既然你有那么好的酒,是不是赏给兄弟我点儿啊?”
三人正闲聊,就看院中进来一人,这人身穿一件鹅黄道袍,前后绣八卦太极阴阳鱼,头发挺长,泛着油光,在头顶梳个抓髻,一根筷子权当发簪。
这件道袍远看还行,但离进了一看,便是油渍斑斑,脏混不堪。而且还多打补丁。
看这人样貌倒是个年轻的,嘴上微微有些胡须,两道剑眉直插入鬓,双眼目若朗星,只是稍稍有些嘬腮,看上去虽然挺精神,但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消瘦感。
唐牛和葛从阳对视一眼,脸上都泛出了笑意,刘玄一看,就知道他们说的正主儿来了。
那年轻道士走到一张空桌便坐下了,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只空盘子摆好,接着喊伙计:“三哥!!三哥!!!来来来,我有话说。”
伙计一看是他,一张大脸顿时就耷拉下来了:“我说你小子天天的烦不烦?我这儿忙着呢,有话说有屁放!”
年轻道士满脸赔笑道:“三哥,我这不是想你了么?老规矩,给来几粒儿?”
伙计这个腻歪,但他也知道这小伙子身世可怜,不愿太过刻薄,因此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后厨,抓了一把炸花生米往他面前的空盘子里一扔道:“看你今天运气怎么样吧,实在没有上当的,回头我再送你一碗清汤儿面。”
年轻道士千恩万谢:“无量寿佛,三哥悲天悯人,实在是功德无量!”
说罢,他又掏出一只小酒杯一只小酒壶摆好,然后起身拿起酒杯走到自来水管子接了半杯水,接着回到自己位子重新坐下,眼望大门处。
刘玄看得奇怪:“这年轻人要干什么?”
唐牛笑道:“大哥,他呀,没钱喝酒,这是等人呢,他这盘花生米和那杯凉水就是引子,您瞧着就知道了。”
正说着,只见门外进来一老一少,长的有点连相,看样子是父子俩。
年轻道士一看,立刻端起那酒杯往唇边一放,假装喝了一口,然后装作偶然抬头:“哟,您爷儿俩来了?今儿外面可冷,怎么着,喝两口儿?”
父子俩一瞧,是个道士,印象里似乎见过,但人家跟自己打招呼,自己也不能装没瞧见。
“哟,道爷,是您呐,怎么着,您也喝两口儿?”
年轻道士笑道:“嗨,我这喝了会子了,正准备走呢。”
一边说,年轻道士一边拿眼扫跟前儿的花生米,父子俩一看,盘子里没几粒儿了,哦,这是快吃喝完了。
错来这老京城的爷们儿,都有点豪爽的意思在,甭管真认识还是假认识,话总要说到。
老爷子一瞧,立马笑道:“嘿,爷们儿,别走啊,咱还得聊会儿呢,伙计,把道爷这花生米添满了!”
伙计打这父子俩进院就看出来了,这小道士要得逞,因此早就准备好了一盘花生,就等人喊呢。
果不其然,这老头一吆喝,伙计立刻从后厨出来了,把花生往道士面前一放,也不走,就在哪儿瞧着。
年轻道士一看,连忙半起身道:“嗨,您这是干嘛啊,我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