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冬天里吃上一口火锅整天都是暖和的。
众人纷纷涮着肉片炖着萝卜烫着莴笋溜着丸子。不得不夸菜肴丰富,服务周到,见惯了军营大锅饭,这种小火锅的吃法实在斯文多了。
还有专人负责添菜,当一碗肉糜放在北辰面前时,他彻底不能忍受了,他知道食堂管这叫手工丸子,此刻在他眼里就是那个从幻杀兽肚里破腹而出的无皮无骨的肉人。
他腹中一阵翻涌,越看越挪不开眼,越挪不开眼越难受,倏地起身跑出食堂,跑出好远,直到把那盘肉糜甩出了脑海。
众人望着北辰的背影,蹙眉不解,安则清肯定是知道的,放下碗筷道“我去看看!”
北辰扶着一棵树,弯腰狂吐,腹中空空吐无可吐,硬是吐出了胆汁,两眼泪汪汪,一双眼憋得猩红。
安则清笑着道“北副将这么娇滴滴,怎么上阵杀敌啊?”
良久,北辰才缓过来,掏出手绢拭了拭嘴角,艰难地道“这不一样!”
安则清笑而不语,道“北副将要是吃不了这火锅,叫厨房另外做就是了,想吃什么?”
北辰摆摆手,道“八荒武馆的早饭,我是无福消受的,不用麻烦了,我不饿!”
见他拒绝,也不好再说什么,待众人吃好喝好,武器装备准备齐全,安则清带着数十名学生,北辰带着数十名修武卫,骑着马飞速前往城北夫子巷。
北辰执意要看现场。夫子巷原本就破败不堪,加上那晚大战一场,震落了一地的碎瓦片,一顶大红花轿突兀的立在巷子中,晨霜露重,打湿了厚厚的轿身。
北辰下了马,环顾周围,石板上,泥沙上,还残留着斑驳血迹,另有一滩黑糊糊的粘稠液体,他走近弯腰捡了一根断木棍,挑了挑那滩液体,迎面而来一股扑鼻的恶臭。
“啪”的一声,他将木棍掷得老远,抬手扇了扇鼻前的空气,一副嫌恶道“这血不同常人,倒像是个死了百八十年的走尸淌下的尸水,实在恶心!”
安则清望向那一滩黑水,倒是十分平静“那晚天黑,没有注意到,只见到他化作一滩滩黑水,又迅速化成人形,手中刀剑伤不了他分毫!”
黑水附近,是一滩半湿状鲜红血迹,北辰眉头紧皱,流了这么多血,是左木白受伤留下的无疑。他举步朝花轿走去,左手伸出佩剑挑开门帘,轿里还有一股淡淡的女子专属的胭脂香味,一方随意扔在脚底的红盖头。
北辰哼了一声,捡起红盖头轻声道“有点意思!”
安则清叹了一口气,北辰这轻轻一哼,原本无意,却让他听得心绪不宁,北辰说过他不喜欢文馨这个人。他低头思忖良久,道“北副将,开始吧。”
北辰不慌不忙从腰间取下螟蛉羽,将它抖出置于红盖头上,这上面残留有文馨的气息,只需一闻就能循着气味追去。这原本是他留着用来找左木白的。
北辰左手端着螟蛉羽,右手作剑指状平举当胸,踱步原地转了一周,口里喃喃低语,如同在心里起了一个八卦,念念有词“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庚日失物兑上找,壬癸可在艮上寻!”
看他神神叨叨转了两圈,安则清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又不敢发问。北辰倏地驻足睁眼朝前一指,高声道“乙日离卦,正南方!”
掌中的螟蛉羽像得了指令,挣扎起六条细长的腿,扑扇着一对薄得不能再薄的翅膀腾空悬停,通体亮起绿莹莹的光,像帝王绿翡翠一样漂亮,扑腾了两下,飞出夫子巷朝南边去了。
八荒武馆那群孤陋寡闻的武夫看呆了眼,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孤陋寡闻。北辰跨上马背,挥手道“跟上!”
浩浩荡荡十人的队伍,跟着绿莹莹的一点螟蛉羽穿街过巷出了南门。
出了城,螟蛉羽行路怪异了起来,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