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落定(1 / 6)

“住嘴!”皇帝冷声打断了封预之,咬牙切齿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糊弄朕!”

“皇上,您听我说……”

封预之的情绪更为激动,还想说什么,却有一个阴柔的男音不紧不慢地打断了他“皇上,臣瞧驸马的样子,像是病了,不如请太医来瞧瞧。”

皇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眯了眯眼,朝凉亭中的七八个少年少女环视了一圈,顿时明白过来了这里这么多人都亲耳听到了刚才封预之说的那番胡话,要是不把这件事蒙混过去,自己就要被这该死的封预之连累,成了昏君了。

一时间,皇帝倒是忽略了,他们并不知道安平被禁足的事。

“给朕即刻宣太医!”皇帝一边说,一边也进了凉亭,众人纷纷起身给皇帝行了礼,慕祐昌特意让座给了皇帝。

“皇上……”

封预之不死心地还想再说,却听岑隐轻描淡写地又道“驸马爷莫要再惹皇上不快了,您要是有什么话,还是等太医来了再说吧!”

封预之脸上阴晴不定,明明湖畔清凉,可是汗液却汩汩地自他额头不断滑落,看来好似从湖里捞出来似的。

几个少年少女交头接耳地说着话,觉得封预之的神情看着是有些古怪,刚才就好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一般,他莫不是疯魔了?!

皇帝一宣,没一会儿,程太医就疾步匆匆地带着一个药童来了,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程太医给皇帝行了礼后,就跑去给跪在地上的封预之探脉,布满皱纹的脸庞上露出沉吟之色。

岑隐淡淡地说道“程太医,驸马情绪失控,盗汗,瞳孔收缩,还胡言乱语的……这可是犯了癔症?”

皇帝满意地在一旁微微颔首,心里觉得果然还是阿隐办事最可靠。

程太医的右手还搭在封预之的脉搏上,他虽然觉得封驸马的脉象有点乱,但其实并无太大不妥。听到岑隐这意有所指的话,他不禁抬眼去看皇帝的脸色,见皇帝微微点头,程太医心里有数了。

他上前了几步,肯定地对着皇帝禀道“皇上,封驸马脉弦滑寸浮,气血阻滞,是得了癔症,是以胡言乱语、烦躁骂人而不能自控。”

自己得了癔症?!这怎么可能,这太医分明是在胡说八道!封预之又气又急,心口又是一片火烧似的感觉,怒道“皇上……”才说了两个字,他就觉得喉咙发烫,好似胸口的那把火霎时间烧到了喉咙般,嘴巴张张合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封预之的脸色惨白如纸,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咿咿呀呀”了几声,他越惶恐,神色间看着就越癫狂,看在凉亭中的几个少年少女眼里,倒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大皇姐,看来这封预之还真是得了癔症了!涵星对着舞阳抛了一个眼神,只可怜了安平姑母遇人不淑啊!

皇帝眉头皱得更紧了,越看封预之越是嫌恶,冷声下令道“驸马病了,还不赶紧把人给带回去……还有,让封家人以后好好管着,既然得了癔症就别出来了,免得丢人现眼。”

皇帝最后这半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冷得仿佛要掉出冰渣子来,他的言下之意等同于是禁足了。

凉亭中的云华、舞阳、君然几人窃窃私语着,神情各异,或是不屑,或是惊讶,或是嘲讽,或是轻鄙……有人相信封预之确实是得了癔症,比如云华和涵星。

而舞阳却是觉得封预之卑劣,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意图陷害安平和封炎,偏偏封预之都不要里子了,父皇还为了驸马故意用了癔症为名头遮掩一番。

但是,皇帝都这么说了,舞阳也就不说什么了,捧起眼前的酒水,豪爽地一饮而尽,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这天下的男子啊……果然,不嫁人的决定是正确的!等她及笄后就出宫开府,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