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动,但是一旦他们认准的事,就会义无反顾,勇往直前,所以,他们的忠诚也是最容易培养的。”
“年轻气盛,可以慢慢磨砺。即便是前朝名臣张正德,也曾在年轻时差点判下一桩冤案。”
张正德是前朝十大名臣之一,曾位列宰相,辅佐过两代皇帝。
张正德是少年天才,二十岁就中了榜眼,风光无限,二十五岁时曾任京兆尹,彼时因为断案如神,便有几分自傲。在审理一桩通奸案时,他先入为主地认定奸夫有罪,判了奸夫斩立决,还是当时的太子偶然经过,抓出了真正的凶手。
张正德也因此被贬,外放到西南做了十年的父母官,才得以调回京城,一步步地高升,做到了宰相这个位置,彼时太子已经登基为帝,昭明帝与张正得君臣相宜,为前朝带来了“昭明中兴”。
张正德的故事在民间也广为流传,慕炎自然也是知道的,露出几分若有所思。
温无宸微微一笑,又道“吃一堑,长一智。经此,这些学子们可以学一次乖。”
而且,慕炎的不计较,会让这些学子自惭羞愧,进而忠诚。
温无宸眸色幽深,意味深长地又道“‘他们’既然想利用士林,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慕炎勾了勾唇,以茶代酒,敬了温无宸一杯,“无宸,我刚得了今年的明前龙井,待会我让人给你和娘送几罐过来。”
春风徐徐,柔柔地轻拂着小花厅外的小湖,湖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阳光明媚,春光正盛。
然而,京兆府的公堂内却一直笼罩着一层阴云。
公堂中央的端木纭镇定自若,始终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如一杆青竹,优雅而不失风骨。
何于申紧紧地抓着惊堂木,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行,还是必须退堂才行。
然而,他才稍微有了些动作,就再一次被端木朝拦下了
“不能退堂!”
“何大人,今日若是不能将杀害小女的凶手绳之以法,我们夫妇俩决不离开!”
“你身为京兆尹,掌治京师,理应为百姓主持公道。”
“你现在退堂,是想故意包庇端木纭不成!”
端木朝振振有词地说着。
公堂外,又围上了一些闻讯而来的百姓,都觉得端木朝言之有理,频频点头。
何于申只能把才刚举起半寸的惊堂木又放了回去,悄悄地给身旁的京兆少尹使了一个眼色,想让对方设法去把端木宪请过来。
端木宪既是首辅,又是端木朝的父亲,有他在,好歹也可以压一压端木朝,让端木朝不至于那么嚣张。
裴大人明白了何于申的意思,不动声色地退出了公堂。
何于申的心依旧不上不下地悬着,心里暗暗叹气哎,其实最好是岑隐能来,直接让东厂把这京兆府给封了,那更省心。
然而,就算让何于申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也没胆子去惊动岑隐啊!
小贺氏见何于申迟迟不判,心里着急,扯着嗓门叫嚣着“何大人,证据确凿,你还在磨磨蹭蹭地做什么,为何还不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是啊,何大人,你到底是在等什么?”端木朝表面强势地催促着,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在不断地往堂外张望着,心里奇怪那些举子都已经在公主府闹着了吧,事情都闹这么大了,父亲端木宪怎么还没来?!
难道父亲还没听说消息,不可能吧?
端木朝微微蹙眉,心里十分笃定有那些学子们给女儿“主持公道”,众怒难平,端木纭绝对脱不了罪。这一次,父亲终究要跟自己低头的。
端木朝心里也是有分寸的。
他并不打算把事情闹得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