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两个和卢望远相貌相似的老者就走了进来,卢长山紧跟其后。
“老大,是不是准备动手了?”老二卢望福进门就扯着嗓子大叫。
“动什么手,年纪一大把还大呼小叫,”卢望远瞪了他一眼,“那拨人的底子摸清楚没有?”
“搞清楚了,”卢望福不以为意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就是一拨过江龙,招待所的小邓说了,是个什么狗屁外国公司来的人,到这边来收山货,其他屁都么有。”
“屁都么有老幺还不敢动他?”卢望远冷哼一声,转头看着坐在卢望福下首的三弟,“老三,你来说。”
卢望寿咂咂嘴,“老大,这拨人不简单,动不得。”
卢望福眼珠一横,“怎么就动不得,未必他还是天王老子?”
“比天王老子还麻烦,”卢望寿说道,“我刚从县城找老幺打探消息回来,他们是五天前到的保宁,当天县委就开会,老幺说是李书记定的调子,不管不问不接触,就是因为他们的外商身份,听说上头对这些人也好多顾忌,一般没人敢轻举妄动。而且这两天他们收山货,不光是保宁的,周围几个地方也有不少人过来卖货,各个地方的人都不拦,要是他们在这里出了事,知道的人太多,搞不好上头会派人来查,又是一堆事,就为这事,老幺特地交代,这拨人不能动。”
“怎么就不能动,”卢望福眼珠转了两转,“上头归上头,管不到我们头上,那可是好几万呐,搞不好有更多,难道就这样能看不能吃?”
“放屁,上头管不了你还管不了老幺?”卢望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前几年截下那二十几个女娃娃地事才消停,又搞出事来恐怕老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说怎么搞?”卢望福看着大哥,“未必就跟他们卖山货?寨子里的山货又不多,光卖山货能赚几个钱,要是不提早动手,等他们都把钱买了货,那我们把货搞回来也没用啊,那么多山货要吃到几时?”
“卖山货就卖山货,”卢望远眯着眼睛,划亮火柴点燃旱烟袋,吧嗒两口才继续说道,“我们手上没货,别人手上有啊,不过我倒想知道,这才短短两天,其他寨子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他们在供销社,车站,还有几个山民常去的路口都贴了告示,”卢望寿说道,“我去看过,除了告示,还请了人在那里拿着铁皮喇叭喊话,很多人都知道。”
卢望福关注点不在这上面,而是眼睛发亮,身体前倾看着卢望远,“老大,你是说去搞外地山民手上的货?”
他倒是没想过劫本地山民的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外头又不是没得草吃,而且本地山民的货这两天都卖得差不多了,再想卖就得进山弄新鲜的,可新鲜的又不耐放,人家收不收都不一定。
“也不是白搞,”卢望远敲敲旱烟袋,“搞得太狠恐怕会把其他寨子逼过来,我们用钱买,就用寨子里的价格收,没钱就打欠条,卖了货再还他们钱,赚个差价也不少,他们现在是越界到保宁来卖货,我设卡他们也没话说,至于那几个外地人,等他们出了保宁再看,”
说到这里,卢望远顿了顿,最后轻轻地摇摇头,“唔,还是算了吧,鬼晓得他们有啥子背景,先不动他们,说不得以后还有长久生意做。”
他之前就听在老幺说过,广栋那边再搞什么引进外资,那些外国人都有钱得很,一刀切的生意哪有细水长流赚得多,当然,如果没有长久生意,那就是两回事,说不得要去外面搞一把。
“也行,”卢望福歪着脑袋想了想,拍拍大腿,“我这就去叫人。”
说着就准备出去,他又看到坐在下首的卢长山,不禁眼睛一鼓,“幺儿,那个女娃子还没搞好?”
卢长山本来正幻想着大把数钱的日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