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差不多能凑出一桌满汉席,其实没必要争地盘,争地盘只是出于它们来自远古的本能。
在短短的几天内,它甚至收获了一份爱情,与一只白色的土猫珠胎暗结,不知不觉间当上了父亲。
日子本该就这样安稳地过下去,然而它经常翻找的垃圾箱突然被一只胖橘猫给占据了,瘦弱的它不是胖橘猫的对手,被赶离了原来的地盘。
没关系,野外就是应该这样优胜劣汰,既然打不过,就换个位置。于是它没来得及跟那只白色土猫告辞,便踏上了继续流浪的旅程。
逐渐的,它明白了世界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好人,它沿路行过之处,经常有胖胖的家庭主妇往屋顶上扔食物喂猫,也有青春正茂的大学生买来猫粮放在流浪猫的聚集区。
只不过,这些风水宝地都已经被别的流浪猫占据了,它们对领地的入侵者很敏感,它往往吃不了几口就会被赶走。当夜深人静时,它才会悄悄溜回来,捡些残羹冷炙果腹。
它在屋顶上吃了几口冰凉干硬的颗粒猫粮,偶然一抬头,看到邻近居民楼三楼的窗户里,有另一只暹罗与它隔着玻璃互视。
那只暹罗与它很像,也许同样是从爱萌宠里跑出来的,但它的毛发整洁,体态匀称,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好奇地盯着它,眼神里透着怜悯,像是在纳闷它为什么要吃那些自己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垃圾。
窗户里人影一晃,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爱惜地把那只暹罗抱在怀里,拿着两盒不同口味的猫罐头让其任选。那只暹罗一脸厌烦地选了一盒三文鱼口味的猫罐头。
毫无疑问,那是一只被人收养的猫,过着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不知饥饿寒冷为何物。
窗外的这只暹罗自惭形秽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肮脏且臭气熏天的身体。它肚子还饿着,而屋顶上最后的颗粒猫粮也已经吃完了。它的左眼隐隐作痛,看东西有些模糊,似乎发炎了,还有些流脓。
一窗之隔,宛如两个世界。
它突然感到无比的懊悔,为什么要躲着人呢?如果一开始就勇敢地迎上去,也许在屋子里锦衣玉食的猫就是它了……
事实已经证明,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好人,不是吗?
于是,它改变了主意,不想再当一只流浪猫,它渴望被人关爱,就算胯下要挨一刀又如何?反正它已经把自己的基因散播下去了,没什么可损失的。
它跳下屋顶,兴冲冲地跑上街头。它向遇到的每一个人凑过去,学着刚才那只暹罗的样子向他们卖萌,希望他们把它领回家,让它能吃饱饭,给它洗个澡,最好能再把左眼治一治。
然而,它现在的卖相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身又脏又臭,除了懂眼的人以外基本认不出它是一只品种猫,就算认出来,看到它发炎的左眼也要掂量一下不菲的治疗费用。
人们很嫌弃地躲着它走,生怕被它弄脏了新年换上的新衣服,并且吓唬他们的孩子“别去摸那只野猫,身上说不定有病菌,小心它咬你!”
它折腾了大半夜,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它驻足,反倒把肚子折腾得更饿了。
算了,就这样吧……
它心灰意冷地垂下头,既然没人愿意收留它,还是继续跟那些流浪猫抢地盘吧。
“咪咪!咪咪!咪咪,过来,咪咪!”
正在这时,侧前方不远处,有人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在学猫叫。
它觉得有些好笑,这人是傻瓜么?哪个位面的猫是咪咪咪咪地叫?
不过,声音传来的方向同样也飘来三文鱼的香味,似乎是来自很高档的鱼罐头,也许就是刚才那只暹罗吃的同款鱼罐头。
它抬眼望去,那是一位相貌和善的年轻男人,蹲在地上,手里端着一盒打开的猫罐头,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