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李君羡见他不饮,自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魏征犹豫着说道:“五郎的胆量令人敬佩,我也不忍世上白白少个好汉。
你现在离开的话,我尽力保你周全。”
“魏先生说笑了,到了这一步,我还能往哪里去?”
李君羡一笑,态度很是洒脱:“绿林人耳聪目明是基本功,能活到今天的,就没几个是真的蠢货。
咱们相谈许久,城里各位好汉哪能真的一无所知?
大家无非装着糊涂,等最后的消息呢。
这衙署外面,不知埋伏了多少人。
你老兄的情义我心领了,但是现在就算天王老子,也保不了咱们。
真正能保你我性命的,唯有乐郎君而已!他只要打了胜仗,咱们就算在这里敲锣打鼓他们也只当自己聋了不曾听到。”
是你不是我们!魏征心里怒吼着,他太清楚李君羡这套话术的本质。
东拉西扯,潜移默化,把自己和他们绑在一起。
绿林人往往喜欢自来熟,很容易就吃这种亏。
真没想到平日里少言寡语的五娘子,居然还会这套手段。
看来还是过去在瓦岗被压抑得狠了,否则早就该发现他这份本事。
虽说知道李君羡的套路,但是这时候也没心思跟他做口舌之争。
再说自己就算说清楚也没用,他有一句话没说错,就是外面那些绿林头目怕是早已经知道了衙署内的情况。
引而不发不过是等待最后的结果。
这时候就算自己站出来说,是不得不如此,也得有人信才行。
和李君羡一起饮酒吃肉的是谁?
又是谁下命令准备的沙漏?
你说你们不是一伙有用么?
李君羡又喝了一盏酒,随后说道:“他们的等待本身,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若是换个人,他们会等么?
咱们瓦岗成军以来,会过强敌无数,几时有过这种情形?
君子不立危墙下,这一战不管结果如何,魏先生都该给自己谋一条后路了。”
魏征闻言也是一声叹息,随后抓起酒盏一饮而尽。
“现在的瓦岗也不是当年了。
当日你我随着头领颠沛流离躲避官兵追杀时,谁想过为自己谋后路?
又哪有后路给咱们?
要么血路要么死路,再无其他路可走。
正是因为路多了,人就变了。”
“可这不正是魏先生所求?”
“人总不能一辈子过那种日子。
总得活想办法得像个人样才对。”
魏征一声叹息:“只是不知现在这样,有算不算像个人样。
来,这盏我敬你。”
说话间魏征主动举起酒盏,可就在李君羡准备举杯得当口,房梁上忽然传出一声异响。
魏征刚一抬头,步离已经从房梁上落下,正好落在魏征身侧,匕首直接横在了魏征喉咙上。
魏征不明所以,只好看向李君羡,却见李君羡神色如常,仿佛没看到步离得动作。
也就在此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甲叶铿锵声传入魏征耳中。
随后就见一名满身戎装风尘仆仆的军汉大步流星来到衙署正中,手中高举着一面令旗,而这面令旗的主人正是李密!“魏王有令!金墉城守将魏征即刻集结兵马准备迎接魏王车辇,所有府库即刻封存,以备魏王检点。
擅动一物者,立斩!”
这名传令的军士,就像没看到李君羡、步离以及衙署内的异常一样,按着往常规矩宣读军令,随后将令旗在手中一摆,转身就往外走。
魏征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看了一眼步离,又看了看李君羡,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早知道方才就该让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