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尽管去打,咱们不理他。”
长孙无忌道:“不理怕也是不成,我看不如去攻绛州。
也不必真的开打,虚张声势轻骑突击,把突厥人逼得退兵也就是了。
这也是攻敌所必救,也是个救人的手段。”
尉迟恭虽然此时也列席军议,但是他毕竟是新归附降将,不管李世民对他如何看重,他也知道自己身份尴尬,这种时候不敢开口。
只是听两人讲述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这个细微动作没能逃过徐乐的眼睛,他立刻说道:“尉迟,你想说什么就说。
难道只许他们在这乱叫,不许说人话?”
这几乎等于是当面骂人,尉迟恭干咳两声,又看看侯君集和长孙无忌,寻思自己这话说出来,就等于是帮着徐乐骂他们,这似乎也是有点不妥。
只是这话不说又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最后还是李世民说道:“有话尽管讲,孤也想听听你的高见。”
“俺是个粗人,没什么高见。
就是觉得这粮食刚入库,就看着扬武堡被人平了,这话实在说不出口。
俺也知道那地方多半就是个埋伏,但是咱身为男儿,吃了人家嘴短,见死不救这事实在是干不出来。”
侯君集冷哼一声,显然对尉迟恭这个答案很是不屑。
“这粮食又不是扬武堡出的,那里拢共才有多少地方,能存下这么多粮食?
充其量就是出了百十斤粮,难道就想要买咱们的命?
面子比不上性命,军国大事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凭着心性为所欲为。
摆明了有埋伏还往里跳,那才会被人笑煞。
再说长孙不是说了么,咱不是不去救,只是换个方法……”他话没说完,徐乐却忽然开口:“设若如今扬武堡内被困的不是百姓,而是当今圣人,我辈又当如何?
就因为这是突厥设的埋伏,所以我们就按兵不动?
还是按照长孙所说来个围魏救赵逼退敌军?”
侯君集勃然变色:“徐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莫非听不出来?
我就问你一句话,现在扬武堡内如果是当今天子,我们该当如何?”
“那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点起兵马去救驾!可你这不是废话么,现在扬武堡内的不是天子,就是一帮老百姓。
那能一样么?”
“又有什么不一样么?”
李世民这时候忽然接过了话头:“君王的命是命,难道百姓的命就不是命?
今日不能救民,日后就能救驾?
我看未必。
当日杨广被困雁门关,也是有不少军将畏敌不前,不敢带兵救驾,生怕中了突厥的埋伏,或是丧身于乱军之中。
那些人平日里也是差不多的言语,觉得到了救驾之时,自己自然能豁出去一切。
可是结果呢?”
当日雁门关救驾乃是李世民一桩赫赫战功,也是他年纪轻轻就在君前扬名立万的一战。
当时的情形没几个人比他更清楚,他既然这么说自然就不假,侯君集等人哪里还敢争辩?
倒是长孙无忌不曾死心说道:“大帅爱民如子自然是万民之福,但是若为扬武堡一地百姓折损我大唐精锐,其他百姓又靠谁庇护?
再说我们说声东击西,绝不是放手不管,只是……”“只是救不得人。”
李世民并没有给内兄留面子:“按你的谋划或许可以让突厥人收兵,但也有可能突厥人根本不理,依托营垒死守,那边屠了扬武堡再从容收兵。
到时候我们便是只能撤回柏璧,白白折腾一圈,一个人也没救下还坐视百姓被害。
这种事孤可不想做。
何况你如何保证突厥人不在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