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但后方传来一个熟悉的人的喊话声和马蹄声。
墨银狼停在了城门口。
他知道他是墨曦阑。
果然,在刺眼的火光下,一张清秀而又令他厌恶的面孔显露了出来。
“你想去哪?”墨曦阑驾着马,绕到他的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来找他只是为了把他留下。
没错,把他留下。
留下这个在墨家里挺有头脑的人,或者说,留下这枚棋子。
“怎么,墨大家主,既然逐我出了中心区域,为何还要管我呢?”他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把“墨大家主”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你不能走。”墨曦阑冷哼着,“你既是墨家的人,没我的命令,可不能擅自离开墨家。”
墨银狼暗暗攥紧了双拳“如果我非走不可呢?”
“那么从此以后,你将在墨家中除名,”他早就想好了威胁他的办法,“是生是死,与墨家没有任何关联。”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他要是敢走出永安城,就再也不是墨家的人——哪怕是墨曦阑下令追杀他,他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对于一个知道了太多,又不能拉拢的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毁灭。
但是他根本不怕。
n),当着墨曦阑的面,将它脱了下来。
在金黄色的火光下,背面画着仙鹤围绕的一轮墨中之墨,涂上了一层如金子般流动的颜色。
“你可要想清楚了。”墨曦阑一双漆黑的眸子中透露出一股杀意,“你要是敢走,那么你就再也不是墨家的人。”
墨银狼松开手,任由它落在草丛间,沾上一层露水草屑“以前的墨家,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天空的一轮残月静静挂着天空,带着闪烁的星辰——这些天空的眼睛凝视着大地。
“但是——”脱掉鹤氅后,在这凛冽的冬季,他的身形显得更加瘦小和单薄,“你毁了我的童年,毁了我的回忆,还毁了aaao39永安不朽aaao39,毁了先祖的遗愿!”
寂静的夜里已经没有了虫鸣,没有了莺啼,他包含怨恨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城门前。
那是最后一句,也是最让人惊讶的一句“墨曦阑,我——恨——你——”
说罢,他不顾后方的喧闹声,独自走入城门,走入黑暗,走向无人知晓的地方……
……
“不必管他。”墨曦阑看着一点一点关闭的城门,却是十分平静,不以为然,“一条小鱼儿,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可是……”一个中年人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满目忧愁地看着远方,“曦阑,他带走了墨惋风的笔……那只笔,可能是九霄楼弄来的,产自那块神秘的龙玉。”
即使墨惋风早已魂归西天,他在提起他的名字时,总是带着敬畏。
墨曦阑的眉毛微微一皱“那就让人去抢回来——父亲,那只是一只普通的毛笔罢了,若是无法启灵,跟树枝有什么区别?”
“多虑是必要的,我们需要防患于未然。”中年人叹了口气,“未来之事,无人说得准。包括那两个逃亡的凌氏和可能带着龙玉的霄氏。”
然而,谁又能想到,十年之后,他们口中的小鱼儿将会掀起一阵滔天巨浪。
永安城,再也不安了……
……
在大人面前,小孩子始终没有话语权。
一些岁数大一点的,认为自己在仅比自己小几个年头的人中,总是对的,也总是领导者。
可是,他们有时候连小孩都不如。
无论是地位上的勾心斗角。
还是对上位者的谄媚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