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能够管束的。”
“为什么?”
听完她的话,他不由得一皱眉头。
大概是感觉到自己有些失礼,没过多久,洛千芒便拱了拱手,行了一礼,改口道
“千芒不知,还请祖母解惑。”
“唉。”
他那不肯放弃的态度令陌上凰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心中疑惑,那我便把这件事牵扯的前因后果,详细地和你说一遍。
“只是,这真正的答案,在已经消失的陌家里。”
……
“踏!”
负着比翼双剑,搀扶一旁的陌上凰下马,阔别一月之后,洛千芒再一次跨入了不复繁盛的陌氏领地。
按理来说,城中的一个家族覆灭,人都死光,这片地界成为无主之物,便会有新的家族顶替而上,与剩下的主家族签下条约,接管其中领土建筑和范围内的村庄。
几百年后,那便又是一处繁华。
只是人并非当年之人,物……也并非当年之物。
但由于陌上凰还活着,而且属于陌家嫡系,所以这片土地的归属权依旧掌握于她的手中。
至于是召集散落在外的惨部东山再起,还是转手出售,那就是她的选择了。
“孩子,到内院去——”
陌上凰抬起手里的拐杖,弯曲的前端赫然是一只展翅的凰,衔住一枚用细绳吊挂的陌氏令牌。
慢吞吞地行走约半个小时后,被大雨清洗过几次的内院残桓依旧残留刺眼的血迹,入了眼帘。
相比一个月前,那些尸首早已被城中或者洛家处理,焚烧的焚烧,下葬的下葬,残存的腐臭只能龟缩墙角,萦绕黑暗。
经过烈火洗涤,人已去,楼已塌,只有墙壁裂缝中青苔生长,杂草冒芽,享受蝉鸣中美好的夏。
陌上凰拄着拐杖,没再让他继续扶着,而是独自一瘸一拐地走到陌上亭的碎柱前,苍老的手指抚摸上方焦黑的纹路。
立于其身后,虽然心里焦急,但洛千芒从未打扰过面前的老妪。
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夜云端,一夜泥潭。
以及众亲皆死,唯我独活。
这都是足以令人的心神震荡不堪,甚至破碎一地,产生轻生之念的打击。
“哐!”
寂静良久,陌上凰撑着老迈的身躯,用拐杖扫开灰尘,露出桌角下一个小小的凹槽。
奋力扯断细绳,安置玉打的令牌,地底下,古旧机关发出“吱吱呀呀”刺耳的声响。
“轰咚!”
陌上亭范围,破碎的石板向两侧横移开来,但或许是因为大战损坏了内部的零件甚至卡进去了小东西,仅仅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后,就卡在那儿,反复横移,无法动弹半分。
神情略微带上焦急的陌上凰将拐杖插入其中,狠狠翘着两侧的石板,用那残年之力,试图撼开卡顿的时候机关。
“锵!”
见此场景,洛千芒拿起翼剑,探进一片黑暗,骤一旋转。
“咔!”
两股不等的推力令机关崩碎齿轮间的石子,退至两畔,不再遮掩身下幽深的隧道。
“孩子,来,接着。”
门已大开。陌上凰颤颤巍巍地走入其中,拿起一盏掉在地上未燃尽的烛台,递给身后的洛千芒。
摸索着,自暗门里捡出两枚黑黝的石子,轻一摩擦,点燃了那根有些焦黑的线头。
“跟我来。”
火光映着两人的面庞。
在陌上凰的带领下,他顺着阶梯一路前进,最终到达了陌家藏得最深,也是自上古以来流传至今的一个房间前。
随身携带的钥匙插进孔里,叩开木门,重重封锁之下的蒙尘之地这才向洛千芒展示出它原本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