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医生已经一把将药瓶夺过去,倒出药丸塞入易臻口中,让他压在舌底。
易家的司机也已经赶到,急得满头大汗,帮忙医生垫高易臻的头,又连拨了好几通电话,似是打给易臻的医生和明华有关人等。
赵子承站起来。
太阳刚刚升起,盛夏的朝阳,照在人身上有轻微的灼痛,仿佛有人拿烤红的细铁丝网,硬生生按烙在皮肤上,无数细微的灼痛,让人微微眩晕。
或许是适才站起来得太猛,他有几分迟钝地想,抑或是,第一次面对面看清这个对手。
易臻。
这个名字是生命中重要的目标。
从十八岁那年起,有关他的一举一动,他都密切注意。
这个对手如此强大,几乎是不可挑战。
于是他花了近十年的时间去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地养精蓄锐,一点一点缩小与他的差距。
每年都会透过特殊渠道拿到他的健康报告,那些冷冰冰的专业术语,万万比不上今日早晨这猝不及防的相遇来得令人震撼。
他竟然是易臻。
没想到初次见面,却是自己极力地想救助他,试图从时间手中,抢回他危在旦夕的生命。
他刚才是做对了?
还是做错了?
他应该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不,他不应该。
他就应该救他,让他安然无恙,让他好好活着,等着自己的挑战。
他会赢他,堂堂正正地赢他。
他慢慢退出人圈,却知道药性已经发挥作用。
因为四周围拢的人脸色都缓和下来,他听到医生惊喜的声音“易先生,坚持一下,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很好,天时地利人和,连命运都站在他这边。
他缓缓走回露台,遥遥已经望见露台座位上的人。
许辰睿。
这个人亦是第一次见。
他比易臻大了十岁,但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年纪。
一双眼睛同样咄咄逼人,目光中透出岁月积淀的犀利。
赵子承神色冷淡地同他打招呼“许先生?你迟到了,我已经打算离开。”
许辰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傲慢的年轻人,一时惊诧,上上下下打量他“你已经打算离开?”
他置疑地挑起眉来,几乎就要咄咄逼问。
他心平气和地道“是的,许先生。您没有诚意,我已经决定离开。”
许辰睿怒极反笑“年轻人,太狂妄了。”
他出身世家,习惯了在自己的王国中呼风唤雨,容不得小小拂逆。
赵子承静静地立在那里,举手投足间气势迫人。
许辰睿突然觉得眼前这年轻人不容小觑。
资料上说他是时下最着名的投资管理公司创建人,去年更主持收购“ja”成功,成为轰动一时的财经人物。
出乎意料的年轻,也出乎意料的狂妄。
赵子承已经知道自己一定能赢,所以反倒气定神闲“三十六块七。”
许辰睿一怔“什么?”
承轩却再不回顾,径直扬长而去。
走回车上,赵子承就给手下经纪人打电话“立刻放掉手中的金融股。”
他的人向来训练有素。
等到股市一开盘,大笔交易,立刻急挫四十余点。
近午盘时分,新闻播出易臻心脏病发入院,以明华为首的金融股立刻带动大盘一路下挫。
到了下午收盘时,明华a的收盘价正好是三十六块七。
他反应快,一点损失都没有。
他立在巨幅的玻璃幕前,遥遥向电脑屏幕上最后的收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