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度蜜月了。
方晓大学毕业就进许氏实习了,后来,许慎坐上了总裁的位置,加上之前的交情,她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许慎的首席秘书。
而今天,她既是他的秘书,又是依依的姐姐,所以这场婚礼中她是事必躬亲。
而当日晚间,她又负责在室外安排送走来宾,春风临夜冷于秋,只穿了件薄晚礼服的她,让夜风吹了几个钟头,第二天自然发起烧来。
她平时身体不错,这次是病来如山倒,连着打了几日的点滴,才渐渐复原。
病过的人自然有些恹恹的,她只得在家休养了好几天。
原本是在公室里忙碌惯了的,一下子松懈下来她倒有些闷。
吃过了午饭,外头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了,她在家里翻了翻几部旧书,觉得更无聊了,终于忍不住拿了手袋走出家门。
站在大街上让带着雨气的寒风一吹,她突然发觉自己无处可去。
平日许慎是许氏企业有名的工作狂,她的二十四小时似乎永远都不够用,永远都有突发的状况,以及处理不完的杂事。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除了工作再没有其他爱好,除了同事就没有朋友。
她唯一的朋友,林梓在家庭变故后也不知所踪。
如今,她果真是孤身一人了。
站在灰蒙蒙的街头,她茫然不知何去何从,呆呆地看了半天车流,不知为何想起来,可以去北屏南路的公寓里看看,于是伸手拦了计程车。
北屏南路的那套公寓在七楼,大厦里是华美的仿古电梯。
本来吃了感冒药,人就有些精神恍惚。进了电梯,拉上镂花的仿古铁栅,电梯里就她一个人,她就靠在那铁栅上怔怔出着神。
电梯缓缓升着,电梯内幽幽一盏淡蓝色的灯,照着那铁栅的影子映在雪白的墙上,一格一格缓慢地向上爬升着,她的太阳穴也缓缓牵起疼痛。
这种感冒的后遗症纠缠她几天了,她按着额头,只想着过会儿记得要去买一瓶外用的药油。
电梯铃响了一声,七楼到了。
她一个人站在走廊上,走廊里空荡荡的,墙壁上的壁纸花纹泛着幽暗的银光,不知为何孤独感涌上来,周围的空气都是冷的,走廊的尽头是扇窗子,一缕风回旋吹进来,扑在身上令人发寒。
她走到b座前,用钥匙打开门。
因为阴天,光线很暗,窗子忘记关上,一室的潇潇雨气,夹着微微呛人的灰尘泥土气,突然叫她想起尘土飞扬的工地。
过去她常常陪许慎去看营建中的工地,二十层或是三十层的高楼上,正在建筑,四处都是混乱的钢筋水泥,烈日当空,晒得人一身汗,安全盔扣在头上,闷得额上的汗顺着帽扣往下濡湿。
身旁刚浇筑的新鲜混凝土,便发出那种微微呛人的灰尘泥土湿气。
她缓缓回过神来,先开了灯,换上玄关处的拖鞋,客厅一侧的鱼池里,几尾锦鲤仍自由自在地游着,池沿的暗灯映得水幽幽如碧。她走进厨房去取了鱼食来,一扔下去,鱼抢食溅起水花来。好几天没有人来,这鱼可真饿坏了。
喂好了鱼,随手将鱼食搁在了茶几上,茶几上另一样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她的视线。
&nnt的打火机,泛着幽暗的金属银光,烟灰缸上还架着半支未燃尽的烟,仿佛犹有余烬。
她蓦地想起来那天晚上,许慎就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按燃打火机,看着那簇幽蓝的小火苗,又让它熄掉,再按燃,又熄掉……
最后,他抬起头来说:“我要和依依结婚。”
当时自己在想什么呢?
她恍恍惚惚地努力回想,却实在有些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时自己只问了一句:“你爱她吗?”
“我想,是爱的吧。”
许慎慢吞吞地说,让她没来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