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报警的,警察在第一时间内赶到,将她送入医院,将许辰睿带回警局。
许氏家族的法律顾问立刻赶赴警局要求保释,楚明瑞的智囊团同时接获消息开始紧急运作。
方晓却处在一种孤立无援的尴尬中,无休无止的盘问、录口供。
每复述一次,她就觉得自己又被剥开了衣衫,赤裸裸地被示众。
最后她终于崩溃了。
她尖叫,摔一切可摔的东西,歇斯底里地发作。
医生不得不给她注射镇静剂,派人24小时看护她。
幸好,楚明瑞赶回来了。
他走进病房时,就看见方晓被带子缚在床上,好像她是个疯子一样。
他立刻厉声道:“放开我太太。”
医生说:“她的情绪相当不稳定。”
他冷冷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放开我太太。”
大约明白了他是惹不起的,医生示意护士去松开束缚,方晓立刻像个饱受惊吓的孩子,仓皇地想逃出病房,她赤着脚,惊恐地要冲出去,楚明瑞一个箭步搂住了她:“方晓!”
她惊惶地拼命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方晓,”他的声音哑下来,“是我,是我。”
她终于辨出了他的声音,她呆呆地怔了好一阵子,接着就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起来。
她哭得天昏地暗,自幼失母的孤苦伶仃、成人后艰辛的奋斗、依依与父亲的惨死……
一切一切的不如意,似乎都在这一哭中爆发出来。
她再也无法忍受,她再也受不了了。
他轻拍着她的背,喃喃地说:“哭吧,哭吧。”
她的嗓子已经喑哑了,她哭不出声了,可是眼泪仍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打湿了他的衣服。
他轻拍着她,在她耳畔说:“晓晓,以后没有人再敢欺侮你。”
他的目光落在空气中的某一点上,冰冷而危险,“我会把让你伤心的人一个一个地剔出来。”
他说到做到。
他有最好的律师,为了防止许氏家族向司法界施加压力,他利用复杂的政商网络,将这件事一直捅到了最高层,确保了法官不敢徇私枉法。
许氏家族竭力地封锁媒介,并派人向楚明瑞婉转表示,若能够庭外和解,许氏家族将予以不菲的补偿。
楚明瑞不怒反笑:“庭外和解?可以,叫许辰睿从仰止大厦顶层跳下来,我就撤诉。”
这一战已不可避免了。
许氏家族明白后,所有的关节都已打点不通了,而嗅觉敏感的新闻界终于觉察了,无孔不入的记者从许氏家族的旁枝侧系口中知晓了这一“爆炸性丑闻”,并立刻公布于众。
报纸、电视、网络,刹那蜂拥而至。
楚明瑞与许辰睿,两个发着灼灼金光的名字,迅速从财经版转入社会版,为了拍到官方晓的近照,记者们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方晓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在房中,不敢看电视、报纸上煽动性的报道,更不敢开窗——所有的长镜头都守在窗外、门外,她无法面对那一切,她迅速地消瘦下去。
聆讯会几乎让官方晓又一次地崩溃。在法庭上,她楚楚可怜,泪如雨下,脆弱得不堪一击。
人总是同情弱者的。公众与陪审团,还有法官都是人。
最重要的是,许辰睿的司机出庭作证,并毫不犹豫地指证是许辰睿命他将车开往南山酒店,而后,他带了方晓上楼,让他将车开走。
这一下,一锤敲定许辰睿的罪名。
旋即,酒店服务生——出庭作证。
因为许辰睿是名人,所以他们印象深刻,异口同声地指出,那天夜里是许辰睿带着昏迷不醒的方晓上去开房的。
他们都以为方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