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他她并不讨厌他,可是现在已经是半夜,她怎能过去呢?
想必他已入睡,那更不能打扰他。
他送了她平安扣,她该回她什么?翻箱倒柜一番,感觉什么都不足以表达她心意。
直到她看见案上挂着的青霜剑。
这剑是她父亲所留之物,虽不如他用的那柄剑贵重锋利,可那是她最珍爱的东西。
将这柄剑赠与他,他会不会接受呢。
如此辗转反侧一夜,天快亮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到了平日起床的点,她果然又醒了。
婢女服侍她洗漱,瞧着她有些发黑的眼眶笑,“郡主昨夜为何失眠?”
陆临霜有些羞惭,“不过一时走了困。”
瞧了瞧镜中素淡的妆容,她眉心微蹙,他喜不喜欢自己这样寡淡呢?
她素来不在衣衫饰物上留心,此刻却怎么看也不满意,换了几身衣衫,她懊恼的脱掉,“去街上。”
逛了几家店,千挑万选了几件时新的首饰衣衫,她这才满意的回府。
至晚她又去了祠堂,却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外等他。
谢长显也看见了她,朝她微微点头,然后闭目听书。
她抱着剑站在门外,瞧着那挺拔背影,她心中欢喜极了。
这是她喜欢的人,也是她认定的人,不管怎么看都好看,都俊朗。
他博学强记,任何一页书,只需看两遍,他就能背诵,他剑术也好,白天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练剑,刻苦的让她心疼。
他什么都好,这世上任何人都比不上。
谢长显出来的时候,陆临霜靠着游廊的栏杆正打盹。
夜深露重,她等了那样久。
谢长显摸了摸她的脸颊,满是爱怜。
陆临霜猛的惊醒,见他站在自己面前,她红着脸嚅嗫道,“我很困。”
谢长显摸摸她的头微笑道,“我昨夜失眠,其实也有些困。”
她惊奇的看着他,他明明神采奕奕,哪里看得出丝毫困意?
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谢长显会心一笑,“你平常素静,想不到这样更好看。”
陆临霜白净的脸颊像敷了胭脂,却因他的夸赞而欢喜,她将剑奉他,小声道,“给你。”
谢长显接过来,微微拔出,他对着月色瞧了瞧,“以后我只佩它。”
月色中面前人减了往日清冷,眉眼盈盈,嘴唇红润,显得格外柔美,他忍不住又将她揽在怀里,郑重神色道,“霜霜,如果有一日我能走出公主府,第一件事便是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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