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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夜时分,太清宗静谧祥和,秦小川房顶,一道黑影倏然显现。
盘坐在床修炼功法的秦小川豁然睁开双眼,心中疑惑,今日罗生堂派遣高手前来,守卫森严,黑耀怎敢冒然潜入太清宗?
趁着无人发觉,黑耀迅速进入,而后关好房门,快步走至秦小川身前,蹙眉道:“小川,有一事事发突然,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
“何事?”
“你父亲.....旧伤复发,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秦小川闻言,心中猛地一颤,眼神渐渐变得暗淡无光,心底顿生一股悲凉。他怔怔的望着一处,一动不动,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黑耀见状,只得轻叹一声,便再不多言,转身离去。
月渐渐被乌云遮掩,黑暗倏然涌来,将秦小川团团包裹,他的眼角,不知何时已是湿润。对于父亲和母亲,他的心很纠结,秦小川恨他们欺骗利用自己,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又无法轻易割舍。
罗锋在灵隐宗布下天罗地网时,他们二人拼尽全力让自己逃脱,父亲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罗锋重伤,自此从未恢复。
秦小川抬头望着夜空,暗如墨泼,想必此时的灵隐宗,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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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床榻之上,秦父面色惨白,双瞳凹陷,已是日薄西山,没有多少时日。
秦母眼角藏着一抹悲痛,但还是故作镇定的笑道:“看,吃了这服药,果然是有功效。”
秦父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你不必唬我,我的身子我自然知道,这也是我的报应,是我作孽太深,咳咳...”
一听这话,秦母心中顿时哽咽,立即低下头去,眼中噙着泪花,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
秦父凝望着房顶,突然咧嘴一笑,“老婆子,这两日我总能梦到,那小子手里拿着书郎朗诵读.....”
话说出口,秦父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心痛,他继续道:“可是.....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我看不到他的脸,我知道,他一定还在怨我,在恨我.....”
秦父的话,如针刺一般,锥进秦母的胸口,眼中的泪水再也难以遏制,紧紧咬着牙关,泪水扑簌簌落下。
秦父仿佛能看到秦小川的面容,十年过去,他应该更硬朗些,棱角更分明些......突然,房顶上秦小川的容貌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波涛汹涌的大海,让人畏惧、惊恐。
望着这一幕,秦父突然一阵阴声大笑,他永远定格在那一刻,又如何变得更加硬朗!
房外竹林,秦小川躲在林中,透过窗户,望着烛火恍惚下的父亲,他的每一句话,句句落在心中,如针刺一般让他心痛。
这十年来,他只让鸿雁堂时刻关注着灵隐宗,但从未亲自到来,因为他心中有一堵墙,一口恨。
今日见到父亲母亲,他们容颜已老,笑容不再,秦小川心中又是生出一阵自责。
他的心,很复杂。
十年前秦父被罗锋重伤,早已是药石难医,他能拖这么久,是不愿相信秦小川已死。他想亲眼看到秦小川归来,哪怕是为报仇而来,他才能瞑目。
秦小川紧紧握住青竹,五指渐渐聚拢,耳畔听得一阵阵“咔咔”脆响,青竹竟要被他折断。
忽然,秦小川神识猛地一紧,手掌立即松开,身子陡然冲飞而起,跃至林涛上空,便见一人浑身皆被黑袍遮掩,仅露出一双明亮双瞳,紧盯着自己。
望着此人,秦小川心中顿生慌乱,如今的灵隐宗,早已是破败不堪,怎还会有高手在此?
秦小川双瞳微微一胀,难道说....他是罗生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