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上那些凶悍异常的鬼方人,最喜欢这种不要命的打,凭借他们高大的体型、坚韧的盾牌和手中三丈长矛,是极有可能对抗数倍之敌。
但这两百人,一看体型,瘦瘦矮矮,不是特别魁梧,装备方面也很简陋,除了一面盾牌看起来品质还不错,再就没一样出色的。
那两千人有些放松,甚至很多人连盾牌都懒得取下,直接拔出短剑准备对敌。
也有一些人稀稀拉拉取下了盾牌,不过,也没打算好好防守,轻骑兵对阵轻骑兵,比的是力量和速度,防守倒在其次。
还有不少人顺手提了长矛,摆了一个结阵的架势。
实际上,两军对垒时,对结阵交锋的要求极为严格,盾则盾,剑则剑,矛则矛,搭配弓弩铺天盖地的射击,足以让百余人发挥出数百人甚至千人的威力。
可以设想,那种盾挨着盾,剑并着剑,矛如密林严阵以待,再加上漫天箭雨,不仅对敌骑造成极为严重的伤害,更是在心理上彻底压制对方,委实可怖。
然而,若是如此松松垮垮、稀稀拉拉的结阵,其效果极其有限,甚至因为不同兵器之间的配合不密切,反而互相掣肘。
不过,两千多人对阵两百人,似乎也用不着真正意义的列阵冲锋。
说时容易那时快,几个呼吸间,两支骑兵队就骤然相接。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郭羊的那两支百人骑兵队,所有的骑兵在两军相接的瞬间,竟然俯于马背,将整个身子紧紧贴在马背或马腹一侧,让对手的长矛和短剑落了空。
同时,他们的马鞍上横出一柄明晃晃的弯刀,前弯后直,一闪而过。
等到阿古拉的骑兵发现不妙时,已经迟了,那把弯刀因为太过锋利,借着两军对冲的力量和速度,轻轻就将错身而过的那些人马切了。
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刀子切过马匹和骑兵身体的“嚯嚯”轻响,被轰隆隆震天巨响的马蹄声所掩盖,让后面的人吃了大亏。
因为是两支骑兵对冲,错身而过的速度极快,所以,即便是前面的人被切成可笑的两截,或瞬间残肢断臂而发出阵阵哀嚎,后面的人却根本察觉不到。
所以,这一个冲锋,阿古拉的骑兵就倒了大霉,两千多人的骑兵军团,竟然悄无声息给弄死了三四百人。
那两百人马,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子,在一团血肉中间一闪而过,生生将一个基本方正的骑兵军团切割成血淋淋的三长条。
最早发现不妙的是塔日阿沁夫,因为他在远处看得仔细,两军相接,自己人被轻轻切断的情景让他心头狂跳。
上当了,这帮狗杂碎,竟然用一把横出来的刀子对付擦身而过的对手。
太阴险了!
太毒辣了!
但已经迟了。
骑兵冲锋时,一旦相接,就势必成为生死相搏。
胜利者,活着。
失败者,死去。
想要阻止,或改变攻击方式,已然迟了。
塔日阿沁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两长队骑兵人仰马翻,像两道可怕的伤口,被那两队狗杂碎迅速割开,并拉长。
最令他暴跳如雷的,是那两队人马一个冲锋,弄死三四百人后,竟丝毫没有停留,借着冲锋之势,直接向远处遁去,转眼间就绕过一片慢坡之地,一阵风般不见了。
塔日阿沁夫猛然转首,看到同样一幕。
那一支百人骑兵用同样的卑鄙手法,在他的五百人马中间轻轻割了一刀,轰隆隆远去,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假装迟疑,麻痹对手,使其轻视自己。
然后,利用分兵之法,进一步弱化自己,将三个百人骑兵队化整为零,成为三个单薄的攻击力量,继续麻痹对手。
在两军相接瞬间,突然使出横刀马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