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紧不慢地斟酌着语气,轻笑了一声,“央金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你,如果只是萍水相逢的交情,根本没必要互相交底,只有同类之间才会产生信任,从而谈及互相拯救。可是那时候你才多大,十五岁,懵懵懂懂的年纪啊,作为普通的藏族少年,为什么会让她觉得你是她的同类呢?”
这回次仁格桑沉默的时间明显长了许多,半晌才低声讲出一句。
“因为雪女的传说。”
“怎么说?”
“信仰很多时候是一个人的心理寄托,但是如果过分执着其中,也会因此形成误区,反倒成为某种牵累。比方说,一件你深信不疑的事情被别人质疑,你会怎么办?是会顺着那些人的话,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继续执着下去,被旁人当做疯子一样嘲笑,然后越走越偏,直到彻底无法回头其实终归左右为难,对吧?”
次仁格桑的话语声很轻,尾音像是散落在了风里。
有一瞬间,白几乎觉得这位惯常桀骜的少年,眼角堪堪要落下一滴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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