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柳南生骤然抬起了头,直直地看着柳慕,“小伙子,我方才听你说的头头是道的,好像知道更多的秘密,你能不能回忆回忆你们家里长辈还说过什么话,分析出那个带着银色雕花面具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银色雕花面具?”柳慕低低重复一句,“只有这一个线索?”
“对,银色的雕花面具,黑色的长袍子,我只记得这些了。”
柳南生苦恼地抹了一把脸,从半阖着的唇瓣里挤出了这么一句。
这个看似坚强而果决的东北男人,向来是铁一样的汉子。作为一镇之长,柳南生了解着普通村民不知晓的情报,也承担着较之旁人沉重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压力,他却从来没有叫过苦喊过累。随着这次的祭祀越来越近,一切矛盾都变得尖锐化。而柳慕与顾期的突然到来,给予出的这些线索,很快被柳南生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人生在世,谁都自己的敬畏,也都有害怕的事情,哪怕是天大的事情,到了生死面前也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如果可以自救,没有人选择束手就擒,会放弃求生的机会。
但凡能够好好活着,谁又会想死啊。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大致的推论我都心里有数......如果你能给我仔细讲讲当年的邪神,或许我可以得出更清晰的判断。”
柳慕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轻笑了一声开口。
“毕竟我能分析的事情,都是我所经历过的,更多的哪怕我说了,也都是胡编乱造而已,没有更多的意思。在来柳镇之前,我对巫族的了解少之又少,尤其是你们的族内祭祀,这些就都得问一问村长您了。”
对于此刻的诘问,柳南生低低叹了一口气。然后,便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
客厅的石英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彻底聊到夜深了。
柳南生举起水杯,将半杯已经凉透了的白开水一饮而尽。今天晚上他已经抽了太多的烟,喉咙间的干哑已经超负荷,可是他又抓了一把烟丝,随手塞到烟斗里点燃了,这才借着半口浊烟缓慢地开了口。
“行了,我晓得,你们两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不可能对柳镇的情况一无所知。柳镇什么也没得,你们要调查的东西我只能说了解一丁点。两年前的事情是我们镇子里的灾难,是绝对的忌讳,我可以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你们,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讲给你们,你要是问我更多的,我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柳慕没有急着再去追问什么,而是安静地等着老人家开口。
谁知等了好半天,柳南生没有讲述那场可怕的祭祀,居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你们从哪里开过来的,这一路上没少走弯路吧?”
“您说的没错,这条山路确实不好开。”柳慕微微一点头,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整整十好几个钟头,一直是走盘山路,还好我车技不错,赶在了天黑之前到了柳镇。”
“那你们知不知道,其实在迁徙到柳镇之前,我们的族人住在更偏远的地方。我们村子早年不在这里,而是跟寨子里的大家伙住在一起的。我们族里世世代代信奉神明,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到底有什么渊源我也讲不清。总之,身为巫族的族众,就注定背负着那些近乎于残忍和苛刻的命运。十二姽女是注定的荣光,可是在她们十八岁的那年,却要将生命献祭给神明,十八是轮回,周而复始,无止无休......”
柳南生沉下了眉梢,低叹了一声,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我们不一样,柳镇不能算是正统的巫族人,我们虽然继承着巫族的血脉,却始终想要脱离这样的命运,而不是像寨子里的其他人那样,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神祗。刚刚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