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咱也不能问,只能硬生生往心里憋啊。
何漫舟被这样的念头硬生生郁闷到了。
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开始在意这些问题是多么不合情理的事情。合着嘴上再怎么不肯承认自己觉得白亦从很特别,那些莫名其妙的悸动也一定不是因为喜欢,其实想法很诚实嘛。
这会儿她不但学会了瞎吃闷醋,连之后应该怎么把白老板泡到手,都想得明明白白的了。
沉默了几秒之后,何漫舟真情实意地感慨了一句。
——我太难了。
而对此毫不知情就成为了问题核心的白亦从完全一脸费解。
他将身边女孩子细微的小动作看得仔仔细细,着实不知道何漫舟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会幼稚到跟影子较劲,还给自己较劲到哪哪都气不顺,这也太能给自己加戏了吧。
敢情儿之前真是低估了何大小姐。
他原本以为小丫头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已经是戏精属性的极限了,原来这不过是最表象的技能,她真是时时刻刻都会给别人创造惊喜啊。
青石板的小路上堆叠着几片枯叶,鞋底碾过的时候发出枝叶清脆的断裂声。
白亦从的视线余光瞥向何漫舟,眼看着她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微微垂下,像是透着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丧气似的。淡色的阳光将她白皙细腻的皮肤镀上柔光,一切都多了朦胧的美感,就连此刻的神色都多了灵动与可爱。
大抵是她想得太专注,以至于完全忘记看路,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分明人家白亦从都转弯了,何漫舟还根据惯性继续朝前走着,并且分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光看那种迷迷糊糊的架势,丢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丢的。
要是放在平时,白亦从定然分不出什么好心肠,能出声提醒几句都是心情好了,更大可能就是眼看着别人在疏忽,毕竟这完全是自己应该承受的责任,大事小事都是一样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在面对何漫舟的时候,白亦从的心忽然软了下来。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对待很宝贝又有趣的小动物,时不常想要欺负一下。看着她那些让人出乎意料的反应会很新奇,保不齐还会因为一些可爱举动而觉得好笑,一边摸毛一边再心情不错地挤兑几句,就是想看她想说又说不过的样子。
可但凡发生任何风吹草动,条件反射地保护她几乎是必然的。
白亦从把这理解为何漫舟看起来太迷糊,虽然表现得伶牙俐齿,却总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实在让人放不下心来。好歹她是老何唯一的宝贝女儿,于情于理都应该照看着她。
那时候嘴硬心软的白老板还不肯承认,论起究竟是他舍不得看何漫舟受一丁点委屈。
所有的保护都不符合常理,这种情况只能解释为偏爱。
“别愣神,这边。”
就在何漫舟心底千丝万缕持续发呆的时候,白亦从的声线淡淡传了过来,然后他的手隔着厚重的棉服轻轻一拉,女孩子纤细的胳膊就被他带了过来。在何漫舟找到方向之后,白亦从便迅速放开了,这样的碰触远称不上逾越,并不是有意识的故意接近,或是不经旁人同意的突然占便宜,仅仅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接触,而何漫舟也很快辨别出他的意思。
可是这样稍纵即逝,却让她的心跳声彻底乱了。
何漫舟有些不解地抬起头,正好对上白亦从的眼睛。
好像在对视的那几秒,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何漫舟早晨用的橙子调的洗面奶味道里混杂了白亦从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丝丝缕缕纠.缠着的香气萦绕在鼻息间,清冷的雪松中混杂着檀香的醇厚,变得更加动人了。
周遭变得异常安静,静得除了树枝被风吹动的沙沙作响声以外,就只剩下凌乱的心跳声。
按照何漫舟一贯的宠辱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