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自在。
可是他们却忘记了,神秘闭塞伴随着的就是种种不可预知。
正因为没有经验可以摸索,放着通罗马的条条大道不走,非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保不齐就会被螃蟹狠狠咬一口。
在遭遇意外的时候,没有经验可以摸索就是最可怕的。
因为那代表着,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啊......人类真是喜欢自作聪明,又自觉很是与众不同,在那里洋洋自得着所谓的独特。殊不知连最基本的敬畏都没有了,也就离作茧自缚不远了。”
阿彩无数次这样感慨,眼底的情绪近乎于漠然。
如果有人在这时候看到她,一定会觉得奇怪。
为什么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居然会有这样老成的神色,就好像看透了世俗的高人一般。事实上也是如此,阿彩就像是一个奇怪的矛盾体,明明年纪很小,带着少不经事的天真与单纯,可是偏偏在某些时候,却又有着遗世独立的淡漠,冷静到几近残忍。
那种冲突感在她身上成为独特的气质,被少女特有的娇憨所掩饰,以至于会让人下意识地觉得,她所有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残忍,都仅仅只是错觉。
临近新年,莫城当地特色一条街的游客越发少了。
放在平日客流量大的时候,这条小巷是整个莫城最为热闹的地段,现如今也显得冷清下来。随街的店铺开了整整一天,却是连张都不开也是常有的事情,毕竟游客萧条门可罗雀,也就别指望着少得可怜的几位客人能一掷千金了。
毕竟哪怕是再怎么有闲情逸致的人,到了年终岁尾都总是想着早些回家,欢欢喜喜过个好年。每年春运人挤人的盛况循环往复,就连加班都得用年假硬生生多串出几天的假期,更不要说只是漫无目的的旅游闲逛,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了。
其实这些事情不难理解,阿彩早些年头曾经听姥姥说过,正因为某些特定节日总有着不可磨灭的意义,所以平淡的生活才拥有了些许盼头。
所幸,这样的萧条对当地居民并没有影响。
特色街的店主大多都是当地土著,小店既是他们的上班地点,也是平日里的居住地。经营店铺虽然是日常生活的主要收入来源,但是店门一关帘子一拉,里边那间就成了简易的卧房,自给自足之余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工作压力。尤其是到了年底,大家伙都无心工作,不在意这些散碎银两,半是准备年货半是看摊子,也算是乐得清闲,一心想着过个好年了。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极少数的特例却是恨不得每天多看几小时的店,巴巴盼着客人进来。
就比如此刻的阿彩。
阿秀刺绣这间小店依旧没几个客人,阿彩坐在店里百无聊赖地绣着锦帕,准备作为店里即将上新的新物件。可是她越绣阵脚越凌乱,一副心事重重静不下心来的样子。
大抵是因为有惦念着的事情,心都跟着乱了。
自从上次遇到了那个温文尔雅的客人之后,小姑娘像是突然知道了何为心思。阿彩爸爸妈妈去世得早,阿彩几乎没有接触过外边的人,虽然来来往往游客很多,但是那些都是不足以让她放在心上的过路人,一转头就忘记了。
可是,沈川源却是不一样的。
到底是因为对那种充满学术与严谨的生活的向往,还是仅仅因为被那人春风化雨的气质所吸引,打从最开始看到沈川源,阿彩就觉得他很特别。之后他们一直有所联系,她也知道了那个好看的大哥哥叫什么名字。
沈川源,山川历历,可溯其源,果然是人如其名。
因为在心底给了沈川源几分特例,阿彩对于他拜托下来的事情都更加上心了。在沈川源离开的第二天,她特意关了店铺回到山里的老家,把客人留下来的照片给姥姥看了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