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们寨子从未有外人进来,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谁都不能违背,彩儿不懂事,你也跟着一起疯,来了就已经是犯了忌讳,这是其二。”
阿秀婆的拐杖在地面上重重敲了一下,在狭小的室内留下一声清脆的回响。
“两笔账加在一起,你就是我们族里的罪人,会被神祗惩罚。”
阿婆的这番话讲得很不好听,可是沈川源脸上没有露出一点难色。他默默把那些指责与威胁都听进去了,大有几分做错了事全盘承认的意思,末了还温文尔雅地笑了笑。
“所以,您想怎么办呢?或者说,需要我补救些什么?”
“补救倒不至于,既然你是阿彩的朋友,我不介意帮你一次,老太婆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要找的东西都在神庙里,能悟出多少来看你本事。作为交换,别再缠着彩儿,也别打她的注意。我瞧出小丫头对你有点意思了,孩子我会自己管教,你以后不许再联系她。”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沈川源脸色的神色有些晦暗了。他像是在快速权衡着一些什么,镜片遮挡的目光一瞬之间闪过近乎于锐利的眼色。但是所有的深邃与思量都很快被压制下来,成为了极为得体的一声轻笑。
“那多谢您了,今天贸然跟阿彩登门拜访,是我唐突了。”
“知道唐突还不快走,还等我替你开门吗?”
阿秀婆是一点都不打那些虚头巴脑的官腔,正常人听了沈川源的话肯定少不了客套几句,可是她只是拐杖在地面狠狠一敲,不留一点情面。
“天色这么晚,按理说理应留客人借宿一晚,但是我和阿彩一老一小,留你一个大男人着实不方便,就只能劳烦你去破庙里凑合一宿,自己找那些线索了。”
“好,今天怪我唐突,那我跟阿彩打声招呼再走吧。”
“怎么,还想让我那小孙女送送你不成?”
阿秀婆完全没有再多留沈川源的意思,从他进门之后就表现出来的排斥在这一刻表达得极为露骨,老人家甚至恨不得亲自开门把他塞出去。
“你为什么离开,我会跟自家孙女儿解释的,这就不用你费心了。”
对于这样赤裸裸的逐客令,也在沈川源的意料之中。
他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尴尬,只是点头朝老人家示意,温文尔雅地留下一句。
“好,那告辞了,新年快乐。”
之后他不紧不慢地戴上了围巾,将挂在门后的大衣拿了起来。
阿秀婆目送着沈川源出门,像是迫不及待地送走天大的麻烦,所以这时候她也没有注意到,餐桌旁放着的小袋子里是做工精致的刺绣作品,那是阿彩赶了好几天功才做好的东西。
那时候阿秀婆并不知道,鱼饵就这么放下。
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而当沈川源离开这个破败的小院之后,夜色又更深了几分。冬日里的寒气在夜深时分表现的淋漓尽致,阿彩说的诡异与可怕也在惨白的月色之下彻底显露出来,这座寂静的死城,越发的阴森起来。
这一次沈川源来找阿彩,得到的收获固然是有的。
远的不说,光是能顺利到巫族的寨子里,近距离调查关于那些事情的线索,就已经算是异常顺利了。
但是最后的绸缪,还要看愿者是不是会上钩。
沈川源优哉游哉地在林间走着,压枝的积雪随着风声簌簌作响。短暂思考之后,他不紧不慢地拿出了手机,拨通那一串备注为“白”的号码。这就是他跟阿秀婆提起的朋友,也是这次莫城之行最初的原因。
这些事情沈川源连顾期都没有知会过,何盛关于苗族的选题做了那么久,一直没有引起沈川源的格外注意。忽然重新把这些翻出来,也当然不是偶然。原因无他,沈川源是了解到了楼兰古国巫族的存在,才顺藤摸瓜地查到自己的老师当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