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入,此刻的氛围也在酒精催化下多了些许暧昧。
耳边传来白亦从低沉而好听的声线,男人清冷的目光带着及不可查的暖。
“新春快乐。”
“好,新春快乐,大吉大利!”何漫舟的俏皮话张嘴就来,笑嘻嘻地说道,“我怕大年三十的晚上祝福太多,你会看不到我的问候。我怕初一的鞭炮太响,你会听不到我的祝福。我怕初二的菜肴太香,你会看不到我的心意。所以这些话还是当面说给你比较稳妥,我就祝点实际的吧,不论是你们白家的事情还是我父亲的事情都会顺利解决,我们都会越来越好。还有,白亦从,你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我呢,别怕。”
白亦从差点被何漫舟这一番商家惯用的套词给逗笑了。
这段话但凡编辑成短信发给人家,都会被当成群发短信直接一键删除,谁知何大小姐居然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外加结尾还结合实际升华主题,不禁让他瞠目结舌,对小丫头的传销本领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大抵是为了给何大小姐留点面子,白亦从十分克制地忍住了笑。然后他稍微沉默了一下,这才斟酌着语气开了口,颇为好奇地问道。
“你往年的祝酒词也是这么,嗯,这么.......具有个人风格吗?”
“往年啊......往年说祝酒词的活哪里轮得到我啊,有我爸那位大教授在,那不是吉利话一套一套的?我想让他少说几句都难,说完还得见缝插针地教育我,我哪敢张嘴啊。”
“你爸爸都会教育你什么?”白亦从有些好奇。
“那说的可多了去,我爸最厉害的地方就是特别能举一反三,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都能给你上升到人生大道理的程度,还说得头头是道。”说到老何,何漫舟的话匣子一下子便打开了,她像是讲新鲜事一样,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不是跟你讲过,我爸曾经调查过苗疆选题吗,有一年光是因为这个他就跟我唠了几个钟头,也得亏他什么话都跟我说,不然我俩现在还调查什么遗王宝藏、神女战衣啊,肯定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说着,何漫舟又开始咂摸起何盛曾经讲过的话了。
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了老何当年的感慨——当年她听不懂父亲的话,现在随着跟白亦从查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再反过头来回味的时候,才终于品出了几分真实。
或许那时候何盛说的苗疆选题的调查很难进展,并不是指线索太少或是调研难度太大,反而是查到的东西太多,才有了更深层次的敬畏吧。正是因为他查到了旁人不知道的事情,知道楼兰古国的消亡和背后的可怕神祗是惹不起的东西,所以才会那么犹豫,举步维艰。
不然为什么何盛分明想说的话那么多,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讲呢?
正如同文人的水墨山水画都讲究留白,何盛虽然少不了说教,但是他当时并没有把话说透,只是低低叹了一口气,便很快岔开了话题,倒像是不肯多说一样。现在想想,那所谓的世事无常,是不是在映射着什么?
或许那时候何盛就已经窥探到了遗王宝藏背后的秘密,所以才会发出世事无常的感慨。
而现在再想探究其中的究竟,确定老何真正的意思,已经不可能了。
一如何漫舟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思绪。
何家的团圆饭是多年来的习惯,何盛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年节存在的意义,提醒着何漫舟在意生活中每一点仪式感,并且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着。可是随着他的失踪,这些事却都恍若隔世了,何盛始终在强调仪式感,却不知道何漫舟心中最大的仪式感就是家人团圆。
当重要的人都不在身边了,形式主义就失去了全部的意义。
去年的春节因为老何的突然失踪,搅得大家伙都没有心情庆祝,那原本是家家户户重逢团聚的日子,可是放在何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