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的事情,他要跟这么个素昧平生的小导游说啊?且不说白老板从来都不是那种嘴皮子上下一碰,吹牛的话张嘴就来的人,他不屑于这样做,也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更遑论,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知道什么话应该小心地藏起来,什么话无伤大雅听起来又很唬人,可以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有关于遗王宝藏和楼兰古国的事情明显是前者,哪怕是作为合作者以及女朋友的何漫舟都至今未曾了解事情全貌,白亦从居然这么干脆地讲给路人甲听,着实是让何漫舟又困惑又不解,又有些委屈。
这样想着,何大小姐毫不留情地掐了白亦从的手背一下,无声地示意他差不多得了。还没等她把哀怨的目光递过去,次仁格桑的话却把何漫舟的全部困惑堵回了嗓子眼。
“你们是来找找她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次仁格桑的语气明显停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直直看向白亦从,毫不掩饰其间藏着的审视,大有几分这番含沙射影的话无法影响到他什么,话语间的分量也远远不够的意思。
在等待白亦从回答的时候,次仁格桑毫不掩饰自己的戒备,仿佛在暗示白亦从如果想要了解更多的东西,让聊天更进一步的话,那么必须要拿出更多的诚意。而白亦从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介意给予出直接的回答。
“雪中的神明,注定在大雪纷飞之中现身,她看管着最为隐秘的宝藏,是开启真实与虚幻的钥匙。一如纷纷扬扬的雪花一般,代表着世间的至纯至美,用不染纤尘的纯洁掩饰着世间的罪恶。当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被圣洁的表象封存,你说这该用超然来形容,还是该被当成污秽彻底清除呢,或者说,在找到她之前,所有的悖论都没有任何定夺。”
“你是说”
随着白亦从的话音落下,次仁格桑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而反观白亦从那边,他清冷的目光又再锐利几分,脸上是一贯的不动声色,未在多作言语,只是言简意赅地将次仁格桑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补了出来。
“雪女。”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地沉重了。
没有人知道次仁格桑在想些什么,权衡都是在无声之中进行着的,就这样沉默了许些时候,他才终于开了口。
“好去卡瓦格博峰是吗,我可以当你们的向导,做个自我介绍,我是次仁格桑。”
之前白亦从和次仁格桑彼此之间有意压低声线的交谈扎西益西一句都没听到,但是次仁格桑这句掷地有声的自我介绍,他倒是听得真真切切。于是扎西益西当即上前一步,扯了扯次仁格桑的袖子疯狂递眼色,无声地劝他别碰这一单生意。
原因很简单,央金的失踪还没个着落,为什么还要碰卡瓦格博峰这个邪性的地方啊。
可是次仁格桑又怎么会听别人的劝呢?
不过稍作犹豫,他将手中捏得皱巴巴的矿泉水瓶子扔在垃圾桶里,在细微碰撞声落下的那一瞬间,次仁格桑的嘴唇上下碰了碰,从唇缝中溢出了一声。
“如果没有别的问题,那你们跟我来吧。”
至此很多事情尘埃落定,预兆里的最后一环,终于连贯起来。
直到坐上次仁格桑的那辆白色大众汽车,何漫舟还没有彻底搞明白现在的局面。
她想不出来一切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的,哪怕是再怎么静下心来仔仔细细把全部事情揣摩了一遍,何大小姐依旧觉得事情进展太快,不太符合逻辑,并且诸多细节全部出于巧合,让人觉得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凭借跟白老板相处这么久培养下来的默契,何漫舟自诩对他颇为了解。
早前还没有谈恋爱的时候,何漫舟就相当擅长在白亦从的种种细节里找到那些代表爱意和好感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