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你这想法也太过离谱了。”
见段沁沁这么说,怀玉轻声叹息,她又何曾不觉得这个想法太过,然而一切的一切,都由不得她不这么想。
在顾家军中,杨都尉训练最是刻苦,将怀玉的剑法学得没有八成,也有六成,论剑术,他可以说是顾家军里的翘楚,这也是顾吟夏这么看重他的原因。
年轻人嘛,出来天资,更需要的是勤奋。
顾叔让他守在安庆府衙,是对他最大的期望,也是为了让他历练历练。
杨都尉自然也没有辜负顾叔的看重,这些天以来,他每日里早出晚归,和安庆百姓打成了一片,百姓们提到这个小伙子,哪一个不拍手称赞?
但却也是这份早出晚归,让怀玉的疑心加重了些。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条线索。”赵宴安抚道,“虽然怀玉你说得没错,但没有亲自问过杨都尉,还是不应如此仓促下结论的好。”
怀玉望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赵宴沉吟了片刻“还有一个更不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能比顾家军里出了杀人凶手更不好?
“皇帝,驾崩了。”
事实上,早在三日前,赵宴就收到这个消息了,只是他一直没准备好和怀玉说。
怀玉前几日那番话,让他至今仍心有余悸,她那样平静而和缓地说出“要是我死了呢”,像是在交待后事一样想让自己在她不在之后不要难过。
可他,怎么能允许。
他忍不住想隔绝掉从京都来的消息,不让怀玉知道,然而几番思量之下,还是决定和怀玉说。
“段清殊已经从厢城启程,出发去京都了,现下朝堂之上,全是王家的人。”
赵宴心中钝痛。
虽然他对大祐皇室并没有多少感情,但那毕竟是赵家的天下,是先祖浴血打出来的,如今却落入了外人手中,赵宴身为赵家人,头上顶着赵姓,流着赵家人的血,又怎么能做到置身事外?
怀玉也愣了一愣。
皇帝死了?
还没等自己入京亲自动手,他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那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意义?
她往后退了退,就着身后的椅子坐了下来,右手抓起一只茶杯,紧紧地捏着。
许久之后,她哑着声音问“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消息八百里加急从京都传来,算下来,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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