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锦弦如此说,一向沉不住性子的云俊虎急吼吼道“父亲,什么错了?”
云锦弦看向云轻鸿,蓦地一笑“没什么。”
说完,云锦弦依旧往前走,并不解释什么。
云俊虎一头雾水,看向了云轻鸿,道“三弟,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云轻鸿亦是一笑,道“没什么。”
这和云锦弦如出一辙的答案让云俊虎愈发困惑“你和父亲究竟在打什么哑谜,神秘兮兮的?”
云轻鸿只是笑着往前走,并不说什么。
云俊虎问了半天,云轻鸿都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说。
云俊虎干着急,无奈,又跑到前面去问云锦弦。
云锦弦起初并不肯说,云俊虎就使出了杀手锏——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把抱住了云锦弦的袖子使劲地晃着,可怜兮兮道“父亲,你就告诉我嘛。”
这黏糊的动作,这娇嗔的声音,很快就有几人朝着他们俩看过来。
云锦弦狠狠甩开,轻声呵斥道“自己都是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还这般不稳重!在家里也就算了,在这里也……”
“父亲,你告诉我,我不就老实了?”
云锦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为父只是觉得,以前对轻鸿的偏见实在是大错特错。”
“什么偏见?”这一刻,云俊虎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咱们云家世代从军,唯有轻鸿想要从文。我虽然并未反对,却也一直觉得做文臣不是正途,可刚才在金銮殿上,你三弟三言两语就将那些人说得哑口无言。这般真真切切地见了,为父才觉得以前的偏见实在是要不得。一个国家要想强盛,文臣武将,缺一不可。”
“父亲这话说得实在是好。”
在云锦弦这里得到了答案,云俊虎又献宝一样跑到云轻鸿面前,将云锦弦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然后期待着云轻鸿也如他一般恍然大悟。
孰料,云轻鸿只是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并无多余的表示。
“三弟,你就一点儿也不意外?”
“有何意外?”云轻鸿反问道。
“你不会是听到父亲说自己错了,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吧?”
云轻鸿嘴角微微上扬,不言自明。
“怪了,你是父亲肚子里的蛔虫不成?”云俊虎嘀咕道。
云轻鸿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揶揄道“二哥,以后别光黏着念念,抽空也要多读几本书,多懂些道理。不然,念念都要比你聪明了。”
“鬼扯,我黏着自己的女儿还不成了?”
这话,云俊虎说得理直气壮,只是说完之后,他又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昨天他这女儿问他“不愤不启,不悱不发”是什么意思,他竟是支吾了半天说不上来,最终若不是借着上茅房的借口逃之夭夭,这身为父亲的尊严还真就凭空扫地了。
下朝之后,众臣纷纷离宫,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各司其职。
与此同时,燕凌寒今日在朝堂上宣布的事情也传了出去。
此事一经传出,许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女子也可以入学、可以参加科举、入朝为官,甚至还可以从军,上阵杀敌?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前所未有。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许多人都对这件事存了疑。
然而很快,燕凌寒宣布此事的诏书正式贴遍了京城中的各个角落,接下来,这诏书还会依次下达,贴到各个州县去,务必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此事。
原本,这天下间的女子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嫁人。嫁人之后的日子如何,全凭所嫁之人是何本性,况且男子可以三妻四妾,指望男人这条路,实在是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