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楚安躺着辗转反侧难眠,将房内个个角落细节全都一看过却依旧毫无困意,反倒是越来越是精神。
离夜这下刚走,他说是至少需十日方可回来,那她难不成十日不眠?
如此等离夜回来,她怕早已无命。
也不知她这算是什么习惯,待明日让府下人去抓些药,助她夜间入眠方为好。
“丫头,没了离夜睡不着啊?”
黑夜中传来声响,楚安捂着被弹起,警惕道,“戈冠玉?”
“就是我啊丫头,可想我了?”
楚安看不见他人在何处,将身上被子紧了紧道,“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戈冠玉与离夜还真是兄弟,总是喜欢夜间乱闯别人的寝房。
这要是稍微脸皮薄些的女子,怕是要自寻短见。
不对,她为何要说自己脸皮厚?
楚安想着戈冠玉已从暗处走出,在外寝桌前坐下道,“这么晚来自然是来寻丫头你的,而且我是专门挑了离夜他不在的时候特意来的!”
“嗯?”
“离夜在的时候我敢来吗?”戈冠玉道,“再说了,要是你和离夜在做什么令人害羞之事,我来坏了你们好事,离夜定会下令追杀我的!”
“”
戈冠玉自言自语一直在说着,楚安透过屏风看着她甚是无语。
她总算是知道为何今晚无法入睡,或许是她潜意识知道今晚戈冠玉要来,所以不敢睡。
“丫头你还在吗?”戈冠玉问道。
“嗯。”
戈冠玉自行倒了杯茶道,“我不跟你闲聊了,丫头你将芸芸带到何处去了?”
他听说芸芸在帝都闹事便急忙赶回,昨晚去了府衙大牢却并不见芸芸。
今日他去仔细询问过阁内之人,得到答案是芸芸并被阁内人接走。
楚安笑道,“你来寻我,是以为戈芸芸是我让人带走的?”
戈冠玉单手撑着脑袋,并不怎么介意叹道,“不是丫头你的主意就是离夜的主意,那若是离夜将芸芸带走,那丫头一定知道芸芸在哪儿,对不对?”
“确实是我将戈芸芸带走的,但是我不会告诉你她在何处。”
楚安没想过隐瞒戈冠玉,她早说过她要为那些村民报仇,他若是想护着戈芸芸便不要让她有下手的机会!
戈冠玉笑了笑,起身站在屏风前道,“如此那我便”
“你不该放心!”楚安抢了他话道,“我或许不会直接杀了戈芸芸,但是我会让她生不如死!而你也该明白戈芸芸性子,她这种人很难让人不想要杀了她!”
屏风外站着的男子未立马回答,不知他在想什么。
许久他道,“丫头,我知道芸芸做了错事,但是我是她哥哥怎么也要护着她,我可以替芸芸为那些村民偿命。”
“替她偿命?”楚安轻笑道,“戈冠玉你这话说的当真是无比轻松,说的就像是她抢了别的小孩好玩的,你拿钱重新给那小孩买一个一样。”
可是事实是,戈芸芸是杀了人,不是用钱可换的东西。
“戈冠玉你走吧,以后没必要再见面了。”楚安道。
她要杀戈芸芸,戈冠玉要护着戈芸芸,他们之间注定是做不成朋友,何必见面惹各自伤怀。
“好,我的话丫头记得考虑考虑。”戈冠玉苦笑道。
楚安看着他身影离开,双手紧紧抓着被子。
考虑?她是不会考虑他的话的!
现在她是还没打算杀了戈芸芸,但这日不远了。
承王府书房,离承半倚着身子,百里漫香倒了热茶放在他面前。
她道,“所以殿下还是怀疑夜王殿下是假装受伤,很有可能已经出城了?”
离承嗯了声,他确实是怀疑五哥早已不在府上,受伤不过